营里面待着,梧州兵营的日常,都是这位叫做穆亦谦的偏将把持。
郑伯源输于是空降到梧州的,如果那位穆将军把梧州守将的位置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可是又来了一个郑伯源,算是摘了人家的桃子,穆将军对郑伯源能有好印象吗?
郑伯源已经做好了去了梧州之后先坐冷板凳的思想准备,在京城这两天,郑伯源想要找几位当年的故交叙叙旧,又怕被人构陷结党营私,不敢轻举妄动,许家现在可是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作为许家的女婿,郑伯源自认根基浅薄,不敢轻易的得罪人。
今日里冷不丁的遇到李经明,听了李经明的话,郑伯源心里有一个想法,他想要去找个人一起商量商量,郑家是靠不上的,只能去许家找自己的岳父大人。
到了许家,还未到晚饭时分,许栀去了后院,郑伯源则是去了前院侯爷的书房。
陈兆慈正在做针线呢,看到许栀,笑着说:“你这是赶着饭点来的吧?”
许栀笑嘻嘻的靠着陈兆慈坐下来,说:“对啊,咱们家的饭菜香,我是闻着味就过来了。”
陈兆慈看许栀还有心情开玩笑,算是放了心,许栀看到陈兆慈手里的针线,是许荛的一件里衣,白色的细棉布,又细又软。
许栀伸过手要帮陈兆慈做,陈兆慈赶紧拦着,说:“这个不用你做,你爹的内衣,就得你娘我来做,让你做,像什么话?”
许栀听了,不是很在意的说:“我是女儿,又不是儿媳妇,帮自己的爹做两件里衣算什么事情?”
陈兆慈做的针线实在是不好,可是这是许荛坚持的,别的衣服谁做都可以,但是里衣必须要陈兆慈自己做,陈兆慈这么多年,做别的衣裳几乎没有,但是这样的白色细棉布的里衣,每年都要做好几身,就算是穿不着,也得给做好了放着。
陈兆慈一边做,一边问道:“你们俩昨天刚走了,怎么今日里又回来
了?”
许栀想了想,说:“方才我们去珍宝阁买东西了,遇到一个明国公府的四爷,他悄悄的跟伯源哥哥说,有人要作弄与他,伯源哥哥有些不放心,就想要过来找祖父还有我爹商量商量吧。”
陈兆慈听了许栀的话,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叹了口气,说:“你们呀,现在才是最难过的时候呢,这么年轻,身上就要加上那么重的担子,看看你,再看看伯源,都还是十几岁的少年呢,就要当成大人来使唤,我这当娘的,想一想心里就怪难过的。”
许栀看陈兆慈一脸担忧的样子,靠着陈兆慈的胳膊坐着,说:“娘,我们不都好好的吗?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啊,年轻,精力好,成日里忙忙叨叨的,觉得精神好,身体也好。”
陈兆慈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低下头接着做针线,许栀侧头看了看陈兆慈,往她的身上又靠了靠,也没有说话,房间里一时之间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侯爷看到郑伯源过来了,招呼他坐下来,说:“正好我昨晚上想起来一件事情,想要跟你说说的呢,你就过来了。”
郑伯源听到侯爷有话要跟自己说,赶紧坐好了,侯爷说:“现在梧州那边的守将,姓穆的,当年他的祖父是咱们家老侯爷的偏将,后来战死在雁门关,因为这个,老侯爷对穆将军的后人很是照顾,只可惜后来我们家因为形势所逼,不得不断了跟很多人的联系,这里面就有穆家。”
听到侯爷的话,郑伯源觉得自己这次梧州之行应该不是那么难过的,说:“多谢祖父。”
永宁侯看到虽然眼神坚毅,脸上却犹带稚嫩的郑伯源,叹了口气,说:“也是难为你了,总是不能在一个地方长时间的待着,伯源,你要记着,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丢了自己的骨气,不能丢了先辈们替咱们挣下来的脸面才是啊。”
郑伯源站起来,对着侯爷深深的施了一礼,说:“伯源定当谨记祖父教诲。”
又闲话了一会,许荛散衙归来,看到郑伯源在,笑着说:“你跟小九是不是知道我白日里定了一筐螃蟹才过来的呀?”
入了秋了,正是螃蟹肥嫩的时候,陈兆慈跟许栀都喜欢吃螃蟹,许荛早早的就派人去相熟的铺子里定下了两篓子螃蟹,今日里人家铺子给送了过来,许荛也是中午饭的
时候知道的。
郑伯源听到要吃螃蟹,笑着说:“还真是阿栀爱吃的,我们两个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
郑伯源把下午在珍宝阁遇到李经明的事情说了一遍,许荛听了,看了看侯爷,侯爷沉思良久,说:“咱们现在呀,确实是有些打眼了,不管怎么说,日后行事,万万不可太高调,都说出头的椽子先烂,太出挑了,容易成为别人攻击的靶子,伯源,既然李家的这个孩子给你提了醒,你就好好的记在心里,看情况不好,你早日离京也是很有必要的,不过还是要谢过李家的那位提醒你的人才是。”
郑伯源点了点头,说:“我跟李家这位四爷,早些年也是因为同病相怜,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意才玩在一处,他们李家,名声向来是不怎么样,这位四爷,倒是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