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许荛舒服的翻了个身,说:“还是在家里舒服啊。”
陈兆慈笑着说:“也就是因为怕你今晚上在房间里睡觉出汗对你这伤口不好,才过来这边睡觉的,要不然,府中这么多人家,谁在卧室里面睡觉都热,还能都到这边来吗?”
许荛听了,叹了口气,说:“也是哈,府中还有冰块吗?有的话明晚上卧室里放两盆冰,咱们在卧室里面睡就是。”
陈兆慈想到府里地窖里面的那些冰块,说:“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什么都要按着份例来的,分给咱们多少咱们就用多少,想要自己出去买些,又不合适,将就着住着吧。”
许荛想到侯府的现状,两房,大小的五六家人家呢,可不是不方便吗,不过等到分家了,自己搬出去住就好了。
许荛说:“咱们说点别的,小九这会应该是回来饿了吧?”
陈兆慈笑着说:“早就回来了,也就是因为怕你头i一天回来太累了,不敢过来打扰你,我估摸着明日一大早就能回来了,还有许棣媳妇儿,你没看就抱着孩子过来给你看一看就又抱着回去了吗?都是害怕过来吵着你休息了,从辽东过来,这么远的路,你这腿上还受了伤。”
许荛想到这一路上的风餐露宿,说:“我听到说要让我回来,心里那个高兴啊,咱们一家人,分开的实在是太久了,特别是孩子们大了,日后想要一家人聚在一起,实在是有些困难,原来还没有怎么觉得呢,总觉得孩子们还小,守在自己跟前,成日里笑笑闹闹的挺好,这次呀,许棣带着人从登州去了辽东,我觉得原来孩子们大了,日后咱们能够在一起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陈兆慈跟着轻轻的叹了口气,说:“谁说不是呢,许棣跟小九就不用说了,许柏也走了好几个月了,原来我在蓬莱陪着的时候,忙的没功夫去想,后来回来了,我开始想他了,也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能回来。”
许荛一下子想起啦一件事情,问道:“许棣那干姐姐是怎么回事啊?”
陈兆慈就把马家跟许棣的渊源说了一遍,还把马娉婷带着马骏驰来京城看病的事情说了。
许荛对陈兆慈说:“这次能够这么顺利,亏得人家马家的商队帮着运送物料,到最后,那金兵硬是护着他们的元帅扛了好几天,双方
胶着的厉害,我的腿就是那个时候伤的,也亏得人家带着的伤药,咱们还是得好好的感谢一下才是啊。”
陈兆慈答应下来,说:“明日我就去买些东西给人家送过去,好好的谢谢人家。”
老两口这么多年了,想到什么就聊什么,漫无边际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夏日的天,亮的早,陈兆慈估计还不到五点钟,就看到外面有些透亮了,水榭四周的帘子拉了下来,陈兆慈看许荛睡得香甜,没有喊他,自己悄悄的起身,回了院子里。
许荛醒了之后,看着头顶水榭的穹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是在哪里,待到稍微清醒些,才想起来身在何处。
看着外面的光亮,知道时候不早了,赶紧起身,穿好外袍,简单的把铺盖整理一下,就起身往自家院子走。
从水榭去自己家的院子,要经过花园的甬道,许荛一瘸一拐的还没走到甬道的尽头呢,就被两个人一左一右给搀扶了起来。
是四爷许荃跟五爷许蕖,许荃笑着说:“三哥,昨晚上我们就想要看看大英雄的,父亲说你腿上有伤,又是一路舟车劳顿,不让我们打扰你,这大清早的,我就睡不着了,跟五弟过来看看你。”
许荛看着虽然已经三十多岁,是几个孩子的父亲,却依旧是神采飞扬的许荃,点了点头说:“我有什么好看的,我听父亲说,你最近准备要出去找差事,想好做什么差事了吗?”
许荃是个举人,当初也是吴慕岳坚持,基本上跟他大哥一样,都是吴慕岳追在后面撵着,才算是把举人给考了出来,为了考这个举人,也算是脱了一层皮了,后面死活不愿意再继续考。
许荃对于自己有个举人的身份已经很满意了,有了这个身份,在外面也就不用见了谁都要行礼,要不是因为这个,许荃也不会那么用功的读书了。
许荃听了,脸色有些难看,说:“三哥,咱们哥俩可是很久没见面了,见了面咱们就说点对方爱听的话不行吗?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
许荛叹了口气,说:“四弟,既然有这个想法,还是赶紧去做吧,时间不等人的,而且这个事情吧,就怕你不管不顾的就去做了,你不做的时候看着挺难做的,等到你上手做了,就会觉得其实不难。”
许荃扶着许荛的胳膊,说
:“我的好三哥呀,我可不是你,十年的功夫就做到了五品大员呢,我就这么一个举子的身份,去哪里都要从最底层开始做,做上个十几二十几年的,谁知道能做到什么时候呢?而且我那大侄子现在都是七品的县令了,我要弄个八品九品的,出去还不够人家笑话的呢。”
许荃一边往前走,一边说:“京城不好待,不会想办法去外地吗?找个县丞主簿的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