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隐瞒的了,奏章上报之后,朝廷震怒,登州知府跟辖下四个县的县令全部革职查办,许棣五个人算是临危受命,只是因为吏部行文的原因,五个人的任命文书不是一同下发的,许棣算是最早拿到文书的,拿到文书之后带着家眷就走,这会估计另外四位同僚还未到位。
佟主簿叹了口气,说:“许大人,我也是在这登州府长大的,自然是知道靠着海边的人们过日子不容易,都说靠海吃海,可是这出海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出的?海边的渔民,过的很苦。”
许棣点了点头,说:“佟大人,这个我知道,我现在是咱们蓬莱县的县令,治下的百姓遭了灾,我总得过去看望一二才是啊,佟大人,方才我看你脸上有豫色,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佟主簿想了想,说:“许大人,这次倭人上岸,人数其实不多,如果当时李大人带着县里的差役,在组织一些民壮,总能把倭人赶出去的,可是李大人却把城门关闭,任着那些倭人在海边为非作歹。”
说到这里,佟主簿一脸的愤恨之色,许棣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前任李大人当时把城门关闭,那些倭人甚至还在城门前杀了一些手无寸铁之人。
许棣说:“那都是我的前任做的呀,我是朝廷派过来的县令,是过来掌管这一县之治的,总不能那李大人的锅还得甩在我的头上我替他继续背着吧?”
佟主簿摇了摇头,说:“许大人,这倒不必,可老百姓现在对我们这些官差,非常的仇恨,您现在去了,不是给他们火上又浇了油的吗?要不然咱们再等一等,等过些日子,他们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下,咱们再去?”
许棣站起来,走到窗户前面,这蓬莱县的
县衙,在上一任李大人的治理之下,修整的很是好看,前面的县衙就不多说了,但凡是要用油漆漆过的地方的地方,上面都涂着崭崭新的油漆,县衙的后院呢,游廊连柱,就连这窗棱,都重新用绿色的油漆漆过的。
其实很多地方的县令都是这样,为官一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三年的考评,靠着人情,靠着拉关系送礼,评个优等,然后想法子去京城,做个京官。
许棣很明白,郡县治,则天下安,县令,掌管一县之治,其实就是掌握了一方老百姓的日子,老百姓是不是过的好,是不是能吃饱饭,手里有没有余钱买些想买的东西,说到底就是县令决定的。
许棣摇了摇头,转过身,对佟主簿说:“佟大人,爱民如子这四个字我还是明白是什么意思的,我不管我前面的人是怎么做的,我只管做好我自己的事情。”
想了想,许棣对佟主簿说:“佟大人,你跟袁县丞帮我把几个村子的具体情况整理一下,我自己去就是,天气这么冷了,听说很多人家的房子被烧了,重建家园有困难,总得让那些流离失所的老百姓有个地方住着,熬过这个寒冬去才是啊。”
佟主簿听了许棣的话,有些羞愧的说:“许大人言之有理,都按着许大人的安排来做就是。”
许棣第二天一早就拿到了海边几个被屠戮的村子的情况。
海边的村子,都是一些极小的村庄,大家一般都是以打鱼为生,生活过的很苦,许棣细细地看过,看到几个村子生存下来的人也不是很多,不由得叹了口气,中午饭都没吃,就带着几个侍卫骑马去了海边。
几个小小的渔村零星的分布在海边的山头上,因为前些日子的灾难,明明已经是做饭的点了,却没有炊烟,看起来没有什么烟火气。
许棣进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村子,看到村里很多房子已经被烧的只剩下四面墙壁,那墙壁黑乎乎的挺立着,上面露着一个大大的口,就好像在向上苍呐喊自己所受的不公一般,
许棣沿着村子里的小路慢慢的走着,一直走到村子背后的山上。
看着死气沉沉的村子,许棣心里很是难过,在袁县丞整理的文件上,这个村子应该是有幸存者的,可是在这
寒冷的天气里,整个村子没有一户人家的烟囱冒烟,许棣心里有些着急,这几天白天晚上的温度都很低。
远远的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山的侧面下来,然后进了一户人家,许棣赶紧抬脚往那边走,走到近前,才返现,这户人家住在村子的最外侧,没有院墙,只是用当地的高粱秸扎了半人高的篱笆院子,大概是距离海边最远,房子没有被烧了,这会房门关闭的正严实。
许棣的一个随从赶紧上前喊人,过了好久,才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房间里推开门,伸着头问道:“你们是谁?有什么事情吗?”
许棣说:“我们是过路的,上次从这边路过,买了些海货,想着这次再买些。”
小孩子听了,转身跟什么人说了几句什么,得到允许之后,这才拢着露着棉絮的袄子,低着头过来开篱笆门。
许棣进去之后,站在院子里,说:“你们家里大人呢?”
小孩子看不出年龄,看不出性别,头上带着一个黑色的棉帽子,一直低着头,听到许棣问,头也没有抬,说:“家里就剩下我跟祖母了,其余的都被倭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