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慈跟路嬷嬷也一直在等着呢,听到人过来了,就让李悦溪简单的打扮了一下,然后去前院的正厅接待两位夫人。
李悦溪第一次作为许棣的夫人接待许棣同僚的家眷,心里有几分的期待,几分的激动,更有几分的忐忑。
路嬷嬷见了,笑着说:“悦溪,别紧张,就跟平日里见客人一般就是了。”
李悦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嬷嬷,我害怕做的不好让人耻笑了去,惹得人家笑话相公。”
路嬷嬷笑着说:“且不说你年纪小,现在身怀六甲,谁还能对你多家苛责呢?这样的事情日后定会有很多,咱们不要着急,慢慢的学着就是了。”
陈兆慈听了,笑着说:“对啊,你就听嬷嬷的话,好好的在一边坐着,人家要问你什么呢,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笑一笑,大家都是见过场面的人,还能逼着你说话不成?”
陈兆慈跟路嬷嬷扶着李悦溪已经慢慢的走到前院的正厅,日后这边就是待客的地方了,袁县丞跟佟主簿的夫人已经在正厅等着了,看到三个人在几个丫鬟婆子的簇拥之下过来,赶紧站起来。
陈兆慈笑着说:“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让两位夫人久等了。”
这两位夫人,袁县丞的夫人是个爱说爱笑的,不小不开口,开口说话呢,还带着江南的吴侬软语,虽然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但是身材娇小,看起来很是年轻。
至于佟主簿的夫人,一看就是苦出身,身材有些高大,手指的关节还有些粗,应该是早些年做农活累的,人话不多,一直笑着陪坐在一边。
看到李悦溪的肚子,袁夫人惊讶的说:“许夫人肚子这么大了还陪着许大人一路从京城过来呀?路上一定很辛苦吧?”
李悦溪笑了笑,说:“也不是很辛苦,习惯了也就好了。”
佟主簿的夫人仔细的看了看李悦溪的肚子,皱了皱眉头,说:“许夫人这肚子有些大,这得几个月了?”
李悦溪笑着说:“五个多月了。”
佟主簿的夫人听了,惊讶的说:“夫人这是怀的双胎吧?”
陈兆慈很感兴趣的说:“佟夫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佟主簿的夫人笑了笑,说:“不瞒老夫人,我娘家祖母是稳婆,我娘接了
我祖母的衣钵,我打小就跟着祖母去给人家接生,倒是懂了一些,只是后来,我嫁给了我夫君之后,就没有跟着我娘去接生。”
这是地道的产科人才啊,陈兆慈知道,既然能够传承下来,那就一定有他们独到之处,陈兆慈很感兴趣,拉着佟主簿的夫人说了半天,倒是让佟主簿的夫人对许县令的母亲有几分兴趣。
把人送走了之后,陈兆慈对路嬷嬷说:“我看这佟主簿的夫人倒是个心里有东西的呢,找个机会我跟她好好的聊一聊。”
路嬷嬷点了点头,说:“确实是,佟主簿的夫人看起来吃过很多苦,倒是那袁县丞的夫人,一看就是没吃过苦,从小就锦衣玉食的养大的,这袁家听说也是当家的名门望族,结的亲家一定不能差了就是。”
中午许棣回来,看到两家送的回礼,都是一些极普通的礼物,心里对这两个下属也多了几分满意,都是精明还实干之人,日后在一起共事,总是能够合拍的。
许棣最近在忙着准备查看那几个被倭人屠了的村子的事情,作为当地心上任的父母官,这件事情是一定要做的,但是怎么做,什么时候去做,具体的怎么安排,一定要想明白才行,作为父母官,没做出一件事情总得让治下的百姓看到自己为官的本意,让老百姓看到希望,更让老百姓有跟着自己过好日子的信心,这才是许棣的本意啊。
许棣先是跟袁县丞跟佟主簿说了这事,袁县丞倒是没有说什么,佟主簿脸上有些为难之色,许棣见了,当时没说,只是过后找了个机会,问佟主簿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佟主簿这才叹了口气,说起前些日子发生的惨案。
倭人这几年,经常从渤海上岸来烧杀掳掠,选了渤海,一个是因为渤海沿岸,登州这个地方海防力量比较薄弱,跟越州江浙一带比起来,每次过来,抵御的力量相当于无。
朝廷一开始并没有怎么重视这个问题,当地的县令知府瞒报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则是登州这个地方,其实没有什么好抢的,那些倭人过来,最多是烧几把火。
但是,大梁安插在金人那边的探子带回来一个消息,说金人跟倭人有联系,想要跟倭人合作,侵占高句丽,然后从高句丽出兵攻占
辽东府。
辽东府可是大梁的北大门,如果辽东府被攻破了,大梁对于金人来说,那就是一马平川了,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既然有了这样的情报,梁承帝开始重新部署海防力量,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击倭人,让倭人没有跟金人联盟的能力,但是倭国跟大梁隔海相望,想要攻打过去不容易,那些过来袭扰的倭人,总不能就这么随着自己的心意烧杀一番就走呀。
恰逢其会,登州这边出了事情,而且也不是登州知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