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亮堂堂的,又因为半夜里烧了炕洞,就着炕洞里面的那点余温,屋子里倒是觉得很暖和。
白英翻了翻带过来的包袱,拿出来一身夹棉的袄裤,对许栀说:“九姑娘,今儿天冷,穿这一身吧。”
许栀自然是没别的话讲,许栀对于吃穿不是很在意,往往管着她的衣裳收拾的白英让她穿戴什么她就穿戴什么。
许栀看了看石榴,还穿着厚棉布做的衣裳,对白英说:“白英姐姐,石榴姐姐的棉衣裳做了没有?”
白英笑着回道:“姑娘,这些小事情呀,您放心就好,不仅仅是石榴姐姐的,红姑的,青莲跟红莲的,我都请人做了。”
许栀点了点头,林嬷嬷这时候过来请许栀去那边吃早饭,许栀去了才发现,早上吃手擀面。
山上有菌子,夏天的时候采了来晒干了,这会用水泡发,然后跟小鸡一起炖了,说是炖了一晚上呢,那鸡汤的味道,让许栀觉得肚子一下子空了很多。
林嬷嬷一边给许栀沈明婉布置碗筷,一边说:“咱们姑娘呀,肠胃不好,我交代厨下把面条擀得细细的,下出来呀,又细又软,九姑娘,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吃,你要不喜欢吃这个菌子鸡汤的,厨下还有牛骨汤的。”
因为带着几个侍卫,厨房准备的饭食量很大,而且为了照顾大家的口味,不仅仅是用菌子吊
了鸡汤,还有猪骨头跟牛骨头熬的汤,那汤味道也很好。
许栀赶紧摆手,笑着说:“林嬷嬷,我跟明婉姐姐吃一样的就好,我很喜欢这个菌汤的。”
林嬷嬷从食盒里面拿出来几样小菜,都是用庄子上自己种的菜蔬腌制的,秋天的时候腌好了,这个时候拿出来,或者是洗干净了凉拌了,或者是切成丝或者是片用油炒了,就着吃面条正好。
吃过早饭,因为昨晚上的雨,山路不好走,原本想要回京城的许栀只得又在这边住了下来。
太阳虽然好,傍晚太阳下山之后,气温就降了下来,许栀穿着夹棉的衣裳,外面披了厚厚的披风,依旧是觉得有些冷,索性就在自己的房间里躲着,掌了灯,拿出一本书看着,听着外面又起的风声,到夜觉得又几分的意趣。
正要洗漱了歇息呢,听到前院有动静,许栀看天色这么晚了,赶紧让白英去看看出什么事情了。
白英去了好一会才回来,说前院来了几个人,说是马车在山路上坏了,过来投宿的,庄子上的管事回了林嬷嬷之后,已经把人安排在前院的客房。
前院跟后院其实是连着的,饶是带着几个侍卫,许栀还是不放心。
这个庄子是冯夫人置办下来的,当初留在这个庄子上的人也是从沈家带过来的,庄子是个五进的院子,前院一进做了客房,沈明婉住在第三进,许栀则是住在第四进,至于庄子上的人,则是住在几个偏院里面。
许栀见过这个庄子上的庄头,是个有些木讷的中年人,精通庄稼把式,但是真要有了那歹人过来,估计不能帮着抵挡一二。
许栀现在觉得自己身边到处都是危机,自然是要把来人打听清楚了才行。
正好前院的管事过来,说来投宿的客人受了伤,来请示是不是要帮着去外面请大夫。
许栀已经带着人去了沈明婉的房间里,听到管事来请示,赶紧说:“我们白术就略通医术,这会天色晚了,路上又不好走,先让白术去看看吧。”
沈明婉自然是没有意见,许栀特意交代红姑陪着白术一起过去,为的就是能够探听一下那些人的底细。
红姑跟白术去了许
久,回来跟许栀说,来人是昨天在大佛寺后山遇到的那个人,听说被人称作储先生,他们不知何故,昨天并没有下山,而是在山上宿了一宿,今日里傍晚往回走的,结果路不好走,马车在半路上坏了,坐在马车上的储先生被从马车上甩了下来,腿骨裂了。
因着伤了骨头,不好移动,说不得还得在这庄子上多待几天,原本是想要明日就启程回京的许栀也不打算走了,想着什么时候那位储先生走了自己再走,把沈明婉这么放在庄子上,许栀实在是放心不下。
这一晚上,大家都睡得很晚,第二日许栀是起晚了,天气依旧是晴朗,温度比昨日略微的高了那么一点。
吃过早饭,实在是没什么事情可做,许栀靠在炕头上看书,那边听到前院的管事说昨晚上受伤的公子要来感谢沈明婉的收留之恩,还有许栀的救治之恩。
许栀没有在意,只让红姑说不用多礼,谁知道红姑去了之后很快折返回来,说那位公子态度很坚决,许栀没法,只得穿戴好了去了沈明婉的房间。
沈明婉是在外间接待那位被人扶着进来的储公子的,许栀见了,越发肯定这位就是当年自己见过的那位储公子,但是对于他的来意,许栀抱着很深的怀疑,对这个人,也有着很深的警惕之心。
储公子二十多岁的年纪,玉树临风,饶是受了伤,也不见一丝的狼狈之色,只让人觉得是一位翩翩的温润公子。
被人扶着,储公子行了一礼,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