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夫人,甘州的老百姓过来送咱们老爷的,听说老爷先走了,就说要见一见夫人呢。”
陈兆慈听了,想到许荛从河西去甘州的时候,河西的老百姓也是这样在城门口相送,心里又是高兴又是不舍。
高兴的是许荛平日里兢兢业业,造福这一方老百姓,老百姓知恩图报,知道许荛要走了,就够来松一松,不舍的是来这西北十多年了,就要离开这里,总是有几分的不舍。
那边李延霞已经过来陪着了,白微跟白蜜也跟在陈兆慈的身后。
陈兆慈走到城门口,这才看到城门外站着很多扶老携幼的老百姓,很多身上的衣裳被露水打湿了,估计是半夜赶过来的吧。
一位上了岁数的老丈双手捧着一个托盘,站在队伍的前面,看到陈兆慈过来,躬身行礼,说:“许夫人有礼,许大人走的匆忙,我等没有来得及见到许大人,还请许夫人把我等给许大人准备的礼物带着。”
陈兆慈赶紧回礼
,说:“老丈,不必如此客气。”
老丈言道:“许大人在甘州这几年,为我们做了很多,因为许大人,我们日子好过很多,我们都是知恩图报之人,一直感念于许大人为我们做的这些,些许微礼,还望陈夫人笑纳。”
那边管事已经在陈兆慈的授意之下把托盘接过来,陈兆慈说:“老丈,列位乡亲,外子忝为甘州的父母官,自然是要尽心尽力的为治下百姓,列位的好意,我带外子收下。”
吴慕岳也从车上下来,自然是看到城门外发生的事情,看着站在城门外的诸多百姓,吴慕岳不由得感慨万千,其实,能够做到许荛这样的,也算是无悔了吧。
许柏跟陈玉园牵着自己的马站在车旁,看着城门外的百姓,许柏小声的对陈玉园说:“看到没有,这就是咱们大梁的百姓,最是知恩图报的人,你对他们好,他们都记在心里,哪怕是我爹做的这一切都是应当应分的,他们也记在心里。”
陈玉园点了点头,他跟许荛接触很多,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姑父,是个多么爱民如子的人,陈玉园不由得又想起许棣还有许荛都曾经跟自己讲过的一句话,郡县治则天下按,县城强则国家富。
待到陈兆慈重新上了马车,许家这一行人,就在城门外诸多百姓的目送下,慢慢的踏上了去往辽东的路。
甘州通往辽东的路,是专门修建的,毕竟,都是边境城市,万一有战事发生,还是需要相互守望的,而有一条畅通无阻的路,对于派兵遣将来讲,那就是至关重要的。
这条路,许荛后来把输于甘州地界的都很好的修整了一番,虽然还是砂石路,但是修的很是平整,而且还派了专门的人员对这一条路定期的进行维护,所以,出了甘州城之后,一路上走起来并不怎么颠簸。
许荛骑着马,跟在陈兆慈的车旁,看陈兆慈还有兴致把马车车厢上面的帘子挂起来看外面的风景,笑着说:“娘亲,马车颠不颠啊?”
陈兆慈说:“不颠
啊,我这马车可是你哥哥亲自参与设计制作的,专门做了减震的。”陈兆慈的话里带着骄傲。
许柏说:“怪不得呢,娘亲啊,待我三舅跟姐姐帮着把橡胶招回来,我给你做一个橡胶的车轮,那样马车坐起来就更舒服了。”
陈兆慈说:“你有没有办法把这路给修了啊,弄点水泥啊什么的出来就行了。”
许柏说:“我的娘亲啊,我才几岁啊,哪里有这个能力?再说就凭着我一个人,怎么能行呢?您呀,且耐心的等一等,待到我混到工部去,带着工部的工匠师傅们,好好的钻研钻研,还能研制不出来吗?”
陈兆慈想到许棣曾经说过的,叹了口气,说:“你哥哥也曾经说起过,说那些东西要研制出来,不仅仅是钱的事情,牵扯到很多很多的事情,要不然早就做出来了。”
想到自己那个无所不能的哥哥,许柏点了点头,说:“我哥哥都做不出来,可以看得出来是多么的难呢,不过有我在呢,日后总是能够做出来就是。”
陈兆慈挺喜欢自己这个小儿子自信的样子,笑呵呵的说:“娘亲相信你一定能做出来。”
从雁门关到辽东的银州,有两千五百多里路,这是许柏跟陈玉园从许棣留下来的地图上看出来的,两个人昨晚上已经把这一路上要经过的地方标了出来。
这一路上走的都是边境线,边境线的外面就是一些游牧部落,现在是夏天,草原上水草丰美,那些游牧部落都在忙着放牧牲畜,倒是没有什么机会过来侵扰,所以许柏还是挺放心的。
甘州地界狭长,这一路上走了五六天的时间才出了甘州地界,接着就进入了辽东的地界。
一出甘州地界,最明显的地方就是路越来越不好走了。
这一路上的驿站,不如大梁境内的驿站多,有些时候这一行人还要在野外扎营,这个时候最开心的就是许柏跟陈玉园,两个人跟着阿金几个人,去附近经过的山上或者是一些水草肥美之地,要么打猎,要么捉鱼捉虾,很是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