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棣点了点头,说:“爹,我自然是能够明白的,您放心就是了,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一定保持清醒的头脑,飞鸟尽良弓藏,不等事成咱们就得想好退路才是。”
许荛说:“你能够这样想就对了,咱们来到这里,做这些事情,做不过就是想要家里人过的更好一些而已,这样说有些自私,可是这是我的想法,许棣,我知道你有抱负,可是我不一样,我老了,没了那份心劲,你好好做就行,我跟你妈做你的坚强后盾。”
许棣笑着说:“您怎么能够看得出来我有抱负呢?”
许荛说:“你是我的儿子,你有什么想法我还能看不出来吗?我在河西做的那些事情,很多都是你的想法,就是这甘州城,有多少你的手笔?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区区几十年转瞬即逝,可是人来这世上走一遭,还能一点东西都留不下吗?”
许棣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光是我这么想的,小九也是这么想的,她跟我娘说,想要跟着三舅学做买卖,挣了钱就去开慈幼院,要开很多家,让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老人有个栖身之地。”
许荛听了,笑着说:“这样说来,如果郑伯源被派往岭南,那正好呢,越州海运发达,不光是海运,河运也发展的也好,去了那边总能把自己的买卖做起来的。”
许棣说:“还真是
这样一个道理呢,如果郑伯源被派往岭南,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许荛看着京城的放向,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一切还得再等啊。”
京城。首辅冯家。
冯家二老爷夫妻两个风尘仆仆的回到京城,进府之后去给冯家老夫人磕了头,就赶紧去自己女儿冯婉儿的房间里面。
冯婉儿已经不吃不喝好几天了,眯着眼睛躺在床上,原本精致圆润的小脸泛着苍白色,听到下人来说自己的父母回来了,冯婉儿想要起来,试了几次没有坐起来,不由得苦笑一下,自己存了死志,已经好几天没吃没喝了,就想着能够这样全了自己的名声,让自己的祖父父亲不至于太为难,可是她没有想到父母接到信之后连夜往回赶,竟然赶了回来。
冯家二夫人看到自己的女儿的样子,喊了一声“我的儿”之后,扑过来搂着躺在床上的冯婉儿,不由得放声痛哭,冯大人跟在自己夫人身后,看到女儿的样子,也是一个劲的擦眼泪。
冯老夫人扶着伺候的在后面跟着,还没进屋就听到自己二儿媳妇的哭声,拿着帕子一边擦眼泪,一边说:“真是作孽啊,作孽啊。”
进房之后,冯老夫人让人把房门关起来,对冯仲义说:“老二,你且过来,我问你两句话。”
冯仲义擦了擦眼泪,去卧房外面,恭恭敬敬的站在冯老夫人跟前。
冯老夫人说:“婉儿你也看到了,我就问你是个什么意思。”
冯老夫人的话冯仲义自然是明白是个什么意思,无论如何,冯婉儿不能送到三皇子府中去,这不仅仅是冯婉儿自己的意思,更是冯老夫人跟冯首辅的意思,冯首辅是纯臣,历来是只效忠于圣上,如果自己的孙女被抬进三皇子府,那么冯首辅就只能跟三皇子坐在一条船上,三皇子此人,好大喜功心胸狭隘,不是为君之才,冯首辅怎么会跟三皇子扯上关系呢?
但是冯婉儿在自己姑姑家中意外落水,被三皇子所救,名声受损,要么被抬进三皇子府中,成就一段佳话,要么,就只能是香消玉殒。
冯仲义说:“祖母,来京路上,遇到永宁侯府的大少爷,他是从泰安去甘州给
自己的妹妹送嫁的。”
冯老夫人听了,想了一会,说:“是要嫁给平西侯二房家继子的那位姑娘吗?”
冯仲义说:“是,孙儿当时六神无主,客栈之中没有上房,是永宁侯家这位大少爷帮着匀出来两间上房,孙儿心情苦闷,正好听说他们家九姑娘的事情,就去跟这位大少爷闲话几句,母亲,许家跟郑家,虽然早些年同朝为官,同为袍泽,可是他们已经好些年没有联系了,这门亲事当真是早些年定下来的吗?孙儿是不相信的,那位大少爷却说是真的,祖母,那个时候孙儿已经下定决心,我的孩子,我这个做父亲的不来救,还要指望谁去救?”
冯老夫人点了点头,说:“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就去做。”
冯仲义知道自己的这位祖母一定会支持自己这样做,但是听到她这样跟自己说,还是红了眼圈,点了点头,说:“祖母,还请祖母派人再去请太医过来,咱们家婉儿受了惊吓,一病不起,眼看着就不行了。”
冯老夫人说:“我这就去安排,你还需要什么就跟家里的管事讲,让管事的给你安排就是。”
冯仲义谢过冯老夫人之后,冯老夫人就带着人走了,冯仲义走到内室,对躺在床上的女子说:“婉儿,爹爹跟娘亲总是要把你救出来的,你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送命。”
冯婉儿费尽力气抬起自己的手,轻轻的摆了摆,眼睛里却流出来一串一串的眼泪,冯仲义的夫人见了,哭的更是厉害,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