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嬷嬷听了许棣的话,愣了一下之后,接着就笑了起来,说道:“哎哟我的大少爷呀,大少奶奶这样不挺好吗,累也就是前面几天累,等到事情都理顺好了,她就轻松了,再说现在也是家里人多,事情多,待到九姑娘嫁出去,家里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
许棣说:“可那个时候我就带着她走了啊。”
路嬷嬷说:“当家主母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你呀,就是太关心大少奶奶了,大少奶奶要觉得累了,就过来我这边,我帮她看着点,她就在我这里躺着歇一歇就是。”
许棣说:“那她更不好意思了,嬷嬷,其实这个管家就跟铺子里的大掌柜一样,既然大掌柜地方手底下有一些打小的管事,咱们府中就不能培养一些管事出来,让这些管事管好自己的一摊子事,家中主事之人只要管好了这些人就可以了呢?”
路嬷嬷说:“大少爷呀,事情哪里是这么简单的?咱们家现在在这甘州,很多人都是从这边雇的,这要是在京城,家中世仆众多,府中关系盘根错节,可不仅仅是管好了人就行的。”
许棣叹了口气,说:“算了,嬷嬷,这话就当我没有说。”
路嬷嬷笑着说:“不过能看到大少爷跟大少奶奶琴瑟和鸣嬷嬷也是高兴的不得了呀。”
从路嬷嬷房中出来,许棣就去了前院许荛的书房,最近许荛去府衙转一圈就赶紧回来,家中要嫁女,很多过来送礼的,这都是许荛来到河西之后结交下的人脉,许荛安排了管事把人家送过来的礼物记好了,待到人家家中有事情,再回一份价值相等的回礼就是。
许棣进去,就看到府中管事正在给许荛说事情,许棣稍微的等了等,待到管事告辞出去,许荛这才问道:“你过来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许棣说:“爹,我刚从路嬷嬷那边出来,路嬷嬷说您说过,说郑伯源后面会被调到别处,您有没有想过他会被调到什么地方去?”
许荛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一张地图,这张地图是许荛根据许棣给自己的那些地图绘制出来的。
许荛专门学过绘制,这张地图看起来跟现代的地图有些差别,但是差别
不是很大。
许棣看到地图上已经在渝州跟越州两个地名
许荛说:“我跟路嬷嬷商量过,有可能是这两个地方,如果是渝州,跟甘州距离不远,快马也就是两天的路程,如果是越州,那就远了去了,但是去越州的可能性却很大。”
许棣叹了口气,说:“一开始我只是想着有可能是去渝州,谁能想到还有个岭南越州呢,那边距离是远了些,可是环境还是不错的。”
许荛摇了摇头,说:“我打听过,越州知州是三皇子的人,如果伯源去了那边,受到打压是一定的,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住。”
许棣说:“他打小就是在不受人待见的环境里面长大的,有一定的抗压能力,好不容易才到了今天的境地,受些打压没什么问题,应该是能够顶得住,我怕的是他们下黑手,要郑伯源的命。”
许荛听了,沉吟良久,说:“还得给他找两个侍卫跟着一起去才是。”
许棣笑着说:“这个就得找舅公帮忙了,舅公交游遍天下,认识那么多绿林好汉,总能给找两个合适的人出来,大不了咱们出高价请人家就是了。”
许荛说:“你来写信,写好了我派人给送过去,不管是不是去岭南,先把人选好了,到时候跟着一起去,还有问问你的舅公,有没有那武艺高强的女子,找两个女的跟着小九,不拘是做丫鬟还是做嬷嬷,咱们出高价。”
许棣点了点头,当即铺纸泼墨,把信写好了之后,许荛立马就派人快马往江南送去。
送信的人走了,许荛对许棣说:“你过来还有别的事情吧?”
许棣想了想,就把那天张玉园跟自己的对话跟许荛说了,许棣说:“爹,既然咱们受人所托接管了玉园的教育,那就得对他负责到底,我的意思是,请舅公做玉园的授业恩师,舅公这个人,在去往泰安的路上跟我聊过几次,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只是现在他放不下书院的学子。”
许荛想了想,说:“关于玉园的教育问题,我曾经跟圣上在信里说过的,圣上的意思也是让咱们帮着找一位合适的授业恩师,他是要作为未来的一国
之君培养的,不论是你还是我,其实都没有这个能力对他进行教导,最起码咱们俩都没有接受过正统的儒家教育,你舅公是最合适的人选,经过系统的教育,也曾经游历遍整个大梁,庙堂之上江湖之远,他都曾经经历过,就凭着这样的经历锻炼出来的这一份心性,当个帝师绰绰有余。”
许棣说:“我已经给陈公公去了信,把这个想法跟陈公公讲了,至于上面怎么安排,就不是咱们能够左右的。”
许荛点了点头,想了想,说:“许棣,玉园对咱们来说,既是机遇,也是危机,从龙之功是很多人渴望的功劳,但是在这个过程之中,要付出很多,甚至日后玉园登基了,咱们家也不会就此万事大吉,许棣,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