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侯张嘴就要跟小陈氏说一下的,冷不丁的想到自己的母亲再三的交代过自己,说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特别是小陈氏。
当时平西侯还有些不在意,觉得小陈氏已经跟自己成亲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再有私心,那些私心也是为了自己所出的一双儿女。
可是老夫人再三的交代,说人心难测,小陈氏不是大哥儿的亲生母亲,万一为了这样那样的缘故出去说些让自家下不来台的话,家里人心里不舒坦是小事情,万一让三皇子知道这其中的隐情,再惹出一些什么事情来,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平西侯原本要说出口的话拐了一个弯,又咽了下去,说:“这个能有什么隐情,都是老太太,连着做梦梦到祖母,你也知道,当年二叔阵亡,祖母她老人家差点没有撑过来,二叔可是祖母最钟爱的孩子,祖母她老人家硬撑着等到二婶生产,这才撒手人寰,现在大哥儿过继给了二叔,祖母泉下有知,心里宽慰,想必是想要看着大哥儿成亲,之后再给她生个二叔的重孙,祖母她老人家才能放心吧。”
小陈氏听着平西侯在自己跟前这样一通说辞,气的恨不能啐他一口,可是现在平西侯还是这个家里的主人,虽然这后院是自己的天下,可是小陈氏还是不敢惹怒了平西侯,自己跟平西侯之间的那点感情,小陈氏心知肚明。
小陈氏已经看清楚,这平西侯,就是个无情无义之人,自己仗着平西侯的宠爱,能够在这后院横行一时,如果没有了平西侯的宠爱呢?
小陈氏很清楚,所以她才要殚精竭虑的让自己的孩子成为这个府里的世子,然后继承爵位,到那个时候,自己就是这个府里的老夫人,想要怎么样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小陈氏心里一个劲的冷笑,脸上却是笑着说道:“既如此,侯爷,那咱们准备拿出多少银子给大哥儿准备亲事呢?”
平西侯说:“当年二叔家的资财都被父亲跟母亲封存起来,大哥儿过继之后,府里的老管事已经开了库房,二叔那边的钱倒是够了,咱们现在作为大房,且两家已经分家,你就准备两千两银票,我让府中去河西准备婚事的管事给带着。”
小陈氏惊讶的
说:“两千两?侯爷,是不是有些多了?”
平西侯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说:“你从大舅兄那边带回来三万两的银票,打量我是不知道呢?你记住,但凡是二房的事情,你别管,万事有我跟老太太。”
平西侯说完了,一甩袖子去了前院。
小陈氏气的坐在桌前抹眼泪,小陈氏不是个善于经营的人,当初在陈家后院,她的嫡母对于庶子女的教育是不管的,小陈氏的嫡母跟小陈氏的父亲关系不好,她的嫡母,也就是大陈氏的母亲曾经言明过,自己只管自己生的孩子,至于那些不是自己生的孩子,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谁生出来的谁管,当时陈家的老夫人还在呢,对于这样大逆不道之言,竟然也没有说什么。
大陈氏是经过家里精心教养的,不论是礼仪还是持家经营之道,都是认真的学过,小陈氏就不行了,她再有心,始终是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就连那些礼仪,也是嫁过来之后下狠心好好的学过的,但是经营田庄铺子,小陈氏就不知道要怎么学了,只能是选派了大管事,去给自己经营。
小陈氏可用之人不多,那些管事跟小陈氏没有什么身后的感情,做起事情来无所顾忌,小陈氏手里的田庄铺子,盈利越来越少。
平西侯府中的铺子,是府里专门的管事照看,每年往后院拨付一定数目的款项,小陈氏手里的账本有些乱,经常是拆东墙补西墙,当初从陈家弄过来的三万两银票,已经花用大半,现在,两千两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小陈氏的心腹嬷嬷从外面进来,说:“夫人,您听老奴一句劝,这事情咱们就不要管了,管多了不好。”
小陈氏抬起头,拿帕子胡乱的摸了一把脸,说:“我是这家的主母,我凭什么不管?你去,让人再去打听,看看那晚上侯爷跟老夫人到底是说了什么。”
心腹嬷嬷有些为难的说:“夫人,不是我不派人打听,那晚上侯爷跟老夫人说话的时候,老夫人遣了身边伺候的,房间里就侯爷跟老夫人两个人,而且老夫人那几个心腹还在外面看守,旁人就是想要凑到跟前去听,都不行的。”
小陈氏咬着牙说:“越是这样,才说明这事
情牵扯越是大,谁知道这母子两个商议的都是些什么事情,这万一他们做下来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最后吃亏的不还是我的云哥儿吗?不行,我一定要打听出来才是。”
永宁侯府给许栀准备了大量的陪嫁,有些现在能够用的上的,就安排人给装车,准备年前给送到甘州去,有些现在用不上的,就写好了嫁妆单子,把东西封存起来,准备等到许栀以后回来了,再给送过去,事情紧急,情况特殊,那就只能是怎么便宜怎么来了。
平西侯府的老夫人,带着府里当初二房留下来的几位老管事,把早些年府里给二房封存起来的一些东西找出来,这些东西,一部分是郑家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