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能说太久的话,郑伯源从内室出来之后,就看到外面只有许荛坐在桌前,守着桌上的一盏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郑伯源跟许栀从内室出来,许荛一下子站起来,这会他的心情其实挺复杂的,但是却又由不得他想要按着自己的想法慢慢的接受女儿找婆家将要出嫁的事情。
郑伯源对着许荛深深一揖,许荛点了点头,说:“你且先坐下,你伯娘去后面找东西,你走的时候带着,找个时间拿着东西过来,咱们把亲事先定下来。”
郑伯源应是,许荛想了想,说:“郑世侄,你跟小九的亲事一定下来,前途有可能有些不顺。”
郑伯源说:“这些小侄已经想到,至于后面会怎么样,那只能是见招拆招,不过威将军麾下,别的人想要插手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是。”
许荛点了点头,说:“你能这样考虑最好不过。”
张兆慈跟路嬷嬷拿着一个红木雕花的盒子进来,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块玉佩,还有一只玉簪,两样东西的水头很好,质地温润,一看就不是凡品。
张兆慈说:“这个簪子呢,就是当年你母亲留给我的,这个玉佩,你带着,是当年我交给你母亲,你母亲又托付给你舅舅的。”
郑伯源看张兆慈把事情说的就跟真
的一般,心里有些好笑,不过想到现在是事关人家姑娘前途的事情,就得把事情做的自己都要相信是真的才好。
郑伯源拿过那一块玉佩,很仔细的塞到怀里,说:“世伯,伯娘,我还得连夜赶回去,就不多留了。”
许荛说:“我派人护送你回去,也不知道这府外现在是个什么情形,小心防备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郑伯源想要说不用的,想到还真不知道三皇子那边要出什么招数,索性也就不再说什么,行礼之后就要往外走。
许栀轻轻的唤了他一声,说:“还望郑家哥哥一路小心才是。”
事情已经算是定下来,许栀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张兆慈看许栀的脸色,对许荛说:“都说女生外向,还真是这样呢。”
许栀听了,不好意思的说:“娘亲,看您说的,难道您不想看着我嫁给郑家哥哥,想要我去给三皇子做妾的吗?”
张兆慈说:“做妾?我宁愿你去铰了头发做姑子我也不让你去做妾,你做姑子我就在你尼姑庵旁边开个医馆,我总能时时的看望你,你要进了皇子府,那真的就是挑了火坑了,那可是吃人的地方。”
许荛皱了皱眉,说:“说的什么话呢,咱们这么多人呢,还能让小九去给人家做妾吗?遇到事情不要慌,好好琢磨琢磨,总能够找出一条解决的方法来的。”
许荛人的心刚放下来没几天,许栀已经开始在盘算准备些什么绣品当嫁妆了,三皇子竟然安排了自己府里的大管事跟许荛商量许栀入府的事情。
许荛没有想到三皇子竟然这样心急,先不说别的,就说许栀的年龄,才十三岁啊,让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入府,这是要做什么。
许荛接待大管事,听到大管事的来意,当时直觉得浑身的血一股一股的往脑袋里面冲,冲的头昏脑胀,恨不能生撕了自己面前一脸笑意的大管事。
皇子府的管事,那是有品阶的,三皇子为了显示对许家的尊重,专门派了这位大管事千里迢迢的过来,许荛知道现在已经到了最为紧张的时候了,按捺下自己的情绪,对大管事说:“朱大人,这事情是怎
么说的呀,三皇子对小女的恩典,府中上下自然是万分的荣幸,可小女已经早早的就定下亲事了呀。”
大管事是个笑面虎,听了许荛的话,当时就沉下脸,说:“许大人,京城中人谁不知道,你们家把姑娘送到京城,为的就是要在京城找婆家的,怎么,三皇子要来接你们家姑娘进门了,你们姑娘就定下亲事了?”
许荛诚惶诚恐道:“朱大人,小女去京城,那是因为祖母惦念,也是因为我要在这甘州好好的为皇上守着,不能尽孝于祖母跟前,只得派小女回去,替我于祖母跟前尽孝的,至于说小女跟着家中几位伯娘婶娘去出门,那是因为小女自幼就跟着我们来了这边城,于京中风土人情很是向往,这才经常跟着出门,如若不然,小女怎么还会跟着我们再回这甘州呢?”
说到这里,朱大人也是没有再说什么话,确实是这样的啊,许家的姑娘已经十三岁了,不好好的在京城待着找婆家,又跟着父母来到这边城苦寒之地,要么是已经订好了人家,要么就是许家已经有了打算。
朱大人缓和了神色,很是关切的问道:“不知贵府姑娘说的是哪一家的公子呀?”
许荛说:“嗐,早几年的时候,我们家姑娘刚出生呢,我那夫人呀,就给定下亲事了,我夫人跟平西侯的先夫人,是闺中密友,两个人很早就想要做儿女亲家的,只可惜我们两家第一个孩子都是长子,后来我夫人又怀了身孕,俩人就商量好了,如果我夫人生的是女儿,就让他们家公子给我们当姑爷,后来我夫人生了,正好是个女儿,两个人就把这亲事给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