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嬷嬷看到郑伯源,就知道这个小伙子是个很可靠的人,心里不由得一个劲的点头,觉得许栀的眼光确实是不错。
对许栀还有郑伯源说:“你们且去里间说话,我跟老爷还有夫人商量一下。”
许栀低着头,进到书房的里间。
这是书房的一个偏厅,外面可以待客,里面则是一个读书的地方,许荛爱喝茶,书桌上放着一套茶具,这会桌上那个红泥的小火炉没有点着,也就没有热水用来泡茶。
里面两个人一开始都不好意思开口,郑伯源对于这个受尽许家宠爱的了解,都是从自己的妹妹那边听来的,兄妹俩自打到了河西,实在是得了许家这位姑娘的帮助良多。
其实郑伯源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也是个越来越现实的人,他在听到许家人有意要把家里的姑娘嫁给自己的时候,先是作了一番权衡,娶了许栀,风险那是一定会有的,郑伯源打从京城过来,自然是知道京城几位皇子为了皇位做的那些事情,三皇子是皇后嫡出,是很多人眼里最热门的太子候选,他既然是对许家的姑娘有意,如果许家把姑娘嫁给自己,自己受到来子三皇子一方的打击那是一定的。
但是许家是是当今的肱骨,虽然官职还不高,当今不到花甲之年,听说身体还不错,许家日后的发展还真不好说。
郑伯源来到河西参加过几次战斗之后,就明白对于自己来说,富贵就是从险中求来的,现在一个机会摆在自己的面前,为什么不抓住呢?
郑伯源很清楚,如果因为跟许家的姑娘成亲,自己被打击报复,许家人不会坐视不管,郑伯源虽然自打亲娘过世之后就爹不疼娘不爱的长大,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关注一些京城的消息,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郑伯源知道,京城很多挣钱的铺子庄子,都是永宁侯府的产业,永宁侯府在京城其实不是多么高调的人家,人家既然这样做,那就证明一定是有所依仗。
联想到曾经听人跟说故事一般说过的永宁侯府老夫人的身世,郑伯源权衡之后,决定要跟许家绑在一起。
看到许栀,郑伯源竟然有些
紧张,他不知道许家这个姑娘怎么就跟自己的父母说对自己一见倾心,就凭许家在甘州这么些年的经营,其实军中还有很多比自己好的儿郎,许家姑娘当年跟着在河西,见过的应该是不少的。
这是郑伯源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自己跟许家的姑娘其实没有见过几次面的,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郑伯源索性不再去想了,站起来对着许栀一揖,说道:“姑娘厚爱,伯源惶恐,只是事情紧急,有些地方还得委屈了姑娘。”
许栀进来之后,心里很紧张,她很怕郑伯源会轻视了自己,但是已经是箭在弦上了,许栀只能是硬着头破往前走,她没有想到郑伯源竟然对自己这样客气,赶紧站起来,侧身福了福,说:“郑家哥哥,还请原谅许栀如此胡闹。”
许栀红着脸,想到自己得把自己的心意说清楚了,声若蚊蝇,继续说道:“许栀对郑家哥哥一见倾心,实在看中了郑家哥哥于是能够担当。”
如不是晚上安静,郑伯源还不一定能够听清楚许栀的话,再看看许栀羞红的脸,郑伯源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很多事情需要现在就说清楚的,郑伯源稳了稳心神,说道:“许家妹妹的心意我知道,妹妹厚意无以为报,且等日后真心待妹妹。”
许栀听到这里,抬起头来看了郑伯源一眼,接着飞快的低下头。
房间里面的桌子上放着一盏琉璃灯盏,旁边的几个几上放着羊角宫灯,有些昏暗的光线之下,郑伯源直觉得许栀面若芙蕖,清远淡雅,却又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去观赏一二。
郑伯源看的心神一荡,轻轻的咳嗽一下,说:“我这里有几句话要交代妹妹,亲事定下之后,妹妹还未及笄,成亲自然是要晚几年,我家中诸事,妹妹应该也清楚,家中无长辈帮扶,万事都要咱们自己去做,还有一事,舍妹跟妹妹年龄相差无几,她的亲事还得妹妹多多的帮衬一二才是。”
许栀点了点头,说:“郑家哥哥且放心,诸般事情我自然是要帮着分担的。”
这边两个人慢慢的开始聊了起来,外面路嬷嬷跟许荛还有张兆慈在商
量要怎么跟外面说许栀跟郑伯源的亲事。
路嬷嬷的意思是,当年平西侯夫人陈氏跟张兆慈认识,对外面就说当年两个人给家中儿女定下这门亲事,谁知道后来陈氏故去,亲事就被放置一边,当年定亲的信物被陈氏交给了娘家兄弟,这还是陈氏的哥哥陈众跟许家提起之后,两家这才旧事重提。
许荛赶紧写信,安排可靠的人手送到江南陈家,跟陈众说明白事情的经过,省的以后有人问起来说岔了去,那边路嬷嬷跟张兆慈去张兆慈的房间找合适的东西,最还是玉佩玉环之类的东西。
郑伯源跟许栀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觉得这个姑娘其实很对自己的脾气,不是扭捏的性子,很多事情点到即止,话音里带着一股子爽快的劲头,让郑伯源觉得跟她在一起说话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