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嬷嬷在侯府歇了一晚上之后,每天早出晚归,谁都不知道她见了谁,说了什么话,这样忙了几天之后,正好是秋高气爽的时候,看看天气不错,路嬷嬷问老夫人愿不愿意跟自己去京郊看看那个小小的温泉庄子。
这要是平时,老夫人就不去了,但是想到那是许棣自己挣回来送给自己娘亲的礼物,老夫人有有些好奇,想要去看看那个庄子是什么样,再加上现在天气不冷不热的,再过几天,天冷了就哪里也去不了了,就答应下来。
老夫人出门,不光是老夫人自己坐的马车,还有那些伺候的婆子丫鬟的马车,还有盛放老夫人日常用的东西的马车的,林林总总的竟然有五六辆马车跟随。
老夫人拉着路嬷嬷坐在自己的马车里,小声的说:“我不愿意出来,你看,一出来就要惊动这么多人,这样是要惹人厌的。”
路嬷嬷听了,嗔怪的笑了笑,说:“看您说的,你可是府里的老太君,生养了府里这么多的孩子,想做什么还得看人眼色不行?”
老夫人叹了口气,说:“是不用看人眼色,我不是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吗?别人不说什么,那管家的能没有怨言吗?这一行一动的哪哪不是银子呀?我心里清楚的。”
路嬷嬷叹了口气,说:“你说你,年轻时候是多么爽快利索的一个人呀,怎么老了老了这样不干脆了呢?您这一趟出来能花几个钱?当年您当家的时候把一个永宁侯府的家产给翻了几番?您老了,想要享受享受还不行了吗?”
老夫人笑着说:“不是不行了,是我自己不愿意这样铺张了,年轻的时候什么都要争个好的,老了,就觉得那些东西其实都不算什么,吃的好,吃的不好的,每天的日子一样过,睡也是睡得那一张床,争太多东西有什么用?只要是我的儿孙们有出息,我就心满意足了。”
路嬷嬷听了,笑嘻嘻的问道:“那您说,您现在有没有心满意足了呢?”
老夫人叹了口气,说:“要没有荛儿,我觉得活着也就是那样了,现在有荛儿,棣哥儿还这样能干,我就觉得浑身都是干劲,活的也有劲头了。”
一路走着,一路说着,半晌午的时间,就到了那个京郊的温泉庄子。
原来的主家是个富户,家里钱财万贯,把个小小的庄子盖的精致温馨,因为是卖给靖北侯府的大小姐的,而且靖北侯府的
大小姐一点都没有压价,也是想着要跟靖北侯府交好,那个富户在交房之前把庄子又好好的修整了一番,所以,过来了,直接就能在庄子上住下来。
庄子的地契虽然已经给了,但是因为庄子还没有正式的交割,那富户就在庄子里留了一房下人,等着许家交割清楚了庄子之后再走。
路嬷嬷过来就是为了交割庄子,然后安排好后面庄子上的事情,老夫人给了一房自己当年的陪房,老两口带着儿子一家七口人,大儿子有个十多岁的儿子,小儿子跟闺女都还没有成亲,不过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老人的小儿子还有小闺女,孙子都能帮着干活。
这一家人原来都是庄子上种地的,人老实,侍弄庄稼也是好手,老夫人觉得虽然这个庄子里能种庄稼的地才十几亩,可是这个庄子里面有温泉,以后说不定是许荛一家人经常过来的地方,这个庄子上的人就得绝对的忠心。
老夫人人老成精,虽然已经多年不理家事了,但是做起事情来依旧是条理分明,风风火火,既然是要给人,那就挑着好的给,也算是给这些当年老忠勇候府的人找一条出路。
这家人家是当年忠勇候府的家生子,跟老夫人一样,姓李,接到老夫人派去庄子上接他们的车之后,当时就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了一遍,一起随着车子搬到这边来,老夫人过来的时候,老李头一家人已经在正院旁边的一个三间房的小院子安置了下来。
老夫人来了,老李头一家人都过来磕头。
老夫人笑呵呵的给了老李头几个荷包,说:“你父亲当年是老侯爷的亲卫,在战场上的时候为了救老侯爷受了伤,我一直记着你们家的恩情,让你们一家子来这边,是为了给你们找个好前程,我老了,以后说不定哪一天就走了,不给你们找好安顿的地方我心里不安生,这个是我们家三爷的庄子,三爷一家子现在在河西帮着镇守边关呢,一家子都在那边,买下这个庄子也会不来好好的收拾,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月钱我都给你们涨一倍,让府里的管事月月给你们送过来,这庄子上的地呢,你们先收拾着,想种点什么就种点什么,等以后他们家里人从河西回来了,再听他们的安排,你们看这样可好?”
没什么不好的,当年忠勇侯府的人,被老夫人安置在庄子上之后,虽然日常生活都有保
证,但是也有些人不甘于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辈子,总想着做点什么事情,但是苦于没什么好的机会,只能是日复一日的在那个小小的庄子上熬日子,忠勇侯府有些老人不甘于这样的生活,就带着小辈们习武健身,别看老李头一家子都是种地的,如果现在让他们上战场,还真的能以一当十。
老李头看了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