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荛没想到李主簿竟然能够想的这么长远,很是有种找到了知己的感觉,晚上索性也不在县衙加班了,请了李主簿去家里喝酒聊天。
李主簿这个人,中举之后就没有再继续往下考,而是通过家里的关系找了这么一个县衙主簿的事情做,好在县衙的主簿也是有品级的,慢慢的做下去,以后说不得能够做到七品的县令呢。
也幸好是在河西,这边条件不好,没有什么人想要来这边做官,李主簿在这边一待就是十多年。
何嫂子给炒了几道拿手好菜,许棣也把自己埋在南墙根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一些青梅做的,许棣觉得挺有意思,就埋了两坛在南墙根坛酒。
李主簿是个南方人,自然是喜欢喝青梅酒了,但是河西地处偏远,现在交通不方便,想要弄点南方的青梅都不容易。
李主簿喝了一口,砸吧一下嘴,叹了口气,说:“这个酒味道真不错。”
许荛赶紧又给倒上,说:“味道不错你就多喝点,喝多了也不要紧,待会我安排人把你送回家就好。”
李主簿哈哈的笑着,说:“我那老妻,最怕的就是我在外面喝酒喝多了,就怕我这一把老骨头喝多了回家路上给摔坏了。”
许荛哈哈的笑着,说:“都一样都一样,我们家孩子的娘也是这样担心的,咱们还是得体谅她们一下啊,操持家务,操持孩子,还得操持咱们,不容易。”
李主簿没想到许荛能够说这样的话,心里对许荛的好感又上升了很多,再说话就觉得更加投机了。
李主簿说:“咱们河西呀,这么多年,因为靠着雁门关,虽说每年冬天都要提心吊胆,终归是没有被人劫掠过,但是咱们也不能放松了警惕,雁门关固若金汤,万一北狄攻破了别的地方,从咱们的背后打过来呢?”
许荛叹了口气,说:“我也是一直这样担心呀,咱们现在手里有钱了,我就想着咱们就把城墙好好的修一修,修的结实一些,万一有个什么情况,还能抵挡一二。”
李主簿捏着酒杯,在手里转了几转,说:“咱们县衙那些钱,还是得快些花用出去,我就怕钱县丞会有什么小心思,这万一让上头
的人知道了,说不得真能把这些钱用各种名目给讨要了去。”
许荛说:“这样的话,那咱们明天就合计合计,索性钱县丞也没有管着钱粮,咱们赶紧找人,买材料,把城墙先给建起来,还有,我打算在县城跟将军府那边建个地下粮仓,不过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了。”
李主簿轻轻的把酒杯放下来,说:“这个事情比较难办,主要是盯着的人太多了,不好操作。”
许荛小声的说:“所以,我这才找到你呀,老兄,我给你在城外批一块地方,你建一所大宅子怎么样?”
李主簿听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说:“那建房子的工匠怎么办?”
许荛说:“我跟卫将军商量好了,从他那边调派人手,虽然现在一派太平,咱们呢还是得做好各种准备才行啊。”
李主簿点了点头,说:“这个没问题,正好我那所宅院有些小了,儿媳妇刚怀孕,再盖一所大些的房子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两个人又把一些事情商量了之后,许荛安排人把李主簿给送回了家,自己则去了后院。
建这么一个隐秘的地下粮仓,是许荛跟卫朗商量了好久之后才决定的,许荛想的很清楚,现在自己是河西县的县令,那就有责任守卫这座城,守卫这座城里面的老百姓,因为靠近关隘,万一有什么战争,面临的是什么不用想都知道。
许荛已经把这河西的山山水水都走遍了,北狄人攻破雁门关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从别的地方进来了,从河西这边进攻呢?
大梁这一线的边境,驻守了几十万的大军,为的就是防御北狄人南下,这几十万的大军,分别驻守在不同的地方,小股的部队能够从别的地方进来,真要说想要长驱直入,那就得把雁门关攻破了,攻破别的地方,附近驻守边境的军队随时能够把这个口子给合拢了,把进来的北狄军队困在境内,关门打狗,所以,北狄想要长驱直入,只有把雁门关攻破了,这才是雁门关的重要所在。
真到了北狄从别地方进攻过来,雁门关跟河西困在一起,腹背受敌,城里的人只有殊死抵抗,把雁门关守住,这样关外的敌军大部队进不来,主动权还能握在自己的手里,才能守得这雁门关后面的千里沃野的平安,困守最需要的除了好的防御工事,最重要的就是
粮食了。
将军府附近有个粮仓,放的是雁门关守军的粮草,许荛很明白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为着这个,跟卫朗商量了很久,才决定在河西县成西边,雁门关东边,修这样一座大宅子,然后在宅子的
许荛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回了后院,进房间之后,许栀就张罗着给端洗脚水,许荛泡了脚,又跟许栀说了几句话,许栀就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许棣正在炕桌上写自己后面的工作计划,庄子上的事情,暖棚的事情,还有辣椒酱,辣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