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愚钝。”明月急忙认错,她不该去揣度侯爷的心思。
“罢了,你也是无心。”云霓倒是不在乎明月的口不择言。
她总觉得自己没有以前在山谷里那么快乐了,所以她愈发沉默寡言,而身边的明月聒噪不停,倒是能显得热闹。
“云霓姑娘,我听说隔壁王家的当家主母开了一家铺子。那铺子不知为何一夜红火,本来不受宠的主母,也因此事有喜了。”明月还是个黄花大姑娘,说起某些事时自是有些害羞,刻意压低了声音,在明月耳边道。
云霓眼眸微动。
也是,如今大禹算不得轻商,若是能在京都开一个铺子或许能得到顾庭的刮目相看,又或者也能让自己有一个容身之所。
“先前倒是没见过夫人打理铺子呢,也不知道咱们候府有多少间。”明月似是很认真的分析道。
云霓倒也爽快,直径往管事处走“有什么铺子,瞧瞧再说。”
“老夫人老夫人,云霓姑娘找管事的拿一间铺子的地契。”又有人来告状道。
对于云霓近日的出格举动,宋氏也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又在修剪着盆栽,眼皮未抬“侯爷可说了什么”
那下人摇了摇头,侯爷的反应比宋氏还要平淡。
“既然如此,你同我说有什么用我也早就不管府里之事。”宋氏低声道。
这下,下人不敢吱声了。
若是夫人还在府中就好了。
没人管云霓姑娘,就算她只是南平候府的客人。
而云霓要走了一间霓裳铺子,她自幼在山谷之中与世隔绝,什么都得自己动手制作,对于制衣她也有些心得。
于是乎,她很满意的开始张罗新店铺。
首先,她得去瞧瞧铺子以前是什么模样。
皇宫内。
许是被憋了很久,年年和延延也有些受不了宫里的枯燥生活。虽说顾庭也的确是信守诺言,每天都来见见,但他也不是什么欢脱的性子,带不来好玩的东西,见得多了,年年也对顾庭黏不起来了。
于是趁着风高气爽,母子三人打算去街市上晃晃。
一上街,年年便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一个铺子一个铺子里来回横走,她不过是饱饱眼福,很少动过购买的心思,所以还算比较省心。
延延虽说有些老成,但到底也是个半大的孩子。他站在武器铺子跟前,盯着一柄剑发愣。
爹爹说等他长大了,就给他一把宝剑。
但他并不想要爹爹送的。
他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到了该拥有它的年纪了。
鬼使神差的,他情不自禁的触碰起剑柄来。
延延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他手握宝剑,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模样了。
“小子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个赤着胳膊的汉子从后院进来,他呵斥道,“若是脏了我的剑,你可赔不起。”
许是延延的衣着不够亮眼,老板对延延的态度格外不屑。
他是个五大四粗的汉子,自是不懂延延身上的布料暗藏玄机。此款布料仅为皇家专供,表面质朴无华,但布料内绣了图案,多是家徽,若是在阳光下,便能将印记清晰浮现,做到奢华低调。
“多少钱我们买”年年咋咋呼呼的闯进来,她拿着一袋银钱,趾高气昂道。
这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瞧见银钱,老板的态度自然来了个急转弯,他谄媚一笑“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小姐想要什么剑”
“虚伪。”延延看不下去了,便扯着年年要走。
“哥哥,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吗年年觉得这把剑肯定很适合哥哥”年年不解的望着他,“年年都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了,若是哥哥想要,就当是年年送哥哥的了。”
秦苏苏站在店门口,她也不掺和,等着两兄妹自行定夺。但她能看出来,延延对那把剑的渴望。
延延抿了抿嘴,犹豫再三,还是将黏在那把剑上的眼神抽回来,他沉声道“爹爹说他会送我。”
虽说他很不想用这个理由,但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让他说服自己从武器铺子出来,也能说服年年放弃购买的打算。
年年自言自语道“这不过是一个简陋的铺子,肯定没有自家爹爹的剑好。”
可是因为爹爹忘记了娘亲,他又并不想接受那个负心汉的任何好意。一时间,延延心情有些低落。
“延延年年。”顾庭的声音骤然闯入,越过重重人声,似是一堵大墙,将心中所有的不安与纠结挡在墙外。
延延眼眸一亮,但很快又低下头去,似是要装作全然不在意。
“爹爹”年年一瞧见顾庭,便甜甜的喊道。
秦苏苏同顾庭对视一眼,也欠身道“侯爷。”
大庭广众之下,秦苏苏对顾庭的态度更是生分了。
顾庭不由得撇了撇嘴,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他抱起年年,走到延延与秦苏苏跟前,揉了揉延延的脑袋“爹爹答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