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载,在朝中还有几分威望,只要陛下振臂一呼,老臣定会推波助澜,争取一下就将魏忠贤打倒在地,永世不能翻身。”听到刘学说有意思要对付魏忠贤,只是忌惮于魏忠贤的势大,孙承宗起身激昂的说道。
“孙师请坐。”刘学示意孙承宗坐下来,这老头一听自己要对付魏忠贤,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可见他是多么的恨魏忠贤啊,不过现在可不是对付魏忠贤的最佳时机。“孙师督师蓟辽数年,颇为知兵,朕有一事想向孙师请教,还请孙师不吝指教。”
孙承宗坐下后,情知自己刚才有些过于激愤了,怕是会惹皇帝不高兴。他不怕惹皇帝不高兴,他是怕自己得罪了皇帝,皇帝听不进自己的劝谏。如果因为自己使得皇帝不愿对付魏忠贤了,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心中有些后悔刚才的语气,所以这会儿他收敛了许多。“指教不敢说,陛下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老臣只要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刘学说了个好字,然后问道:“孙师可知我关外明军为何不敢与建奴硬撼?不管是去年的宁远之战,还是前不久的宁锦之战,我军都是龟缩在城池里,利用坚城和利炮与建奴对峙,为何他们不敢出城与建奴野战?另外就是为何我关外之兵时不时的就会闹兵变?而进了关则不会。孙师何以教我?”
“这……”面对刘学的问题,孙承宗斟酌了一下说词后说道:“陛下,建奴从小就生活在辽东深山里,那里环境恶劣,气候寒冷,且山林中多猛虎和黑熊这样的猛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生存,每一个建奴都锻炼出来一副强健的身体和坚韧的意志力,还有就是在与猛兽的搏斗中练成的高超技能。反观我汉人呢?生活环境优渥,不需要与老虎黑熊这样的猛兽搏斗,所以汉人的体格不如建奴,就是意志力与之相比都差了许多。
身体不如对方,意志力也不如对方,所以才导致我军不敢与建奴进行野战。我华夏民族历经千年,我们也有我们的优点,我们的优点就是善于利用工具,既然我们有坚城这样的优势,为何还要去野战呢?那不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吗?此举不可取。
至于陛下说的关外士兵多哗变,皆因为关外苦寒,且要时刻提防着建奴的入侵,所以兵士们都十分的疲惫。人一旦疲惫,脾气便会不好,脾气不好,往往就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斗殴。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粮饷了,朝廷几乎年年欠饷,肚子都吃不饱,还要与建奴作战,士兵们有些怨气是必然的。怨气一点一点的积累起来,士兵们就像装满了火药的火药桶,有一点火星就会爆炸,因此才会发生哗变。”
“朕也知道朝廷欠饷,可是孙师可知朝廷为何欠饷?”刘学又问道。
“这……”孙承宗不敢说了,他阅历丰富,怎么会不知道朝廷为何欠饷,只是他知道也不敢说罢了。
见孙承宗不说,刘学便说道:“朕知道孙师知道原因,只是孙师不说罢了。既然孙师不说,那朕就说一说这欠饷的原因。”
“老臣洗耳恭听。”孙承宗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欠饷的原因无非就是朝廷没钱,可是朝廷为何没钱呢?岁入少而支出多,这便是朝廷没钱的原因了。朕看过最近几年的朝廷岁入,几乎是年年都在减少,至于减少的原因吗?相信朕不说,孙师也是知道的。我大明商业如此繁荣,每年从国外流入的白银巨万,然而朝廷却收不到商税,这是为何?
除了商税,还有田赋,田赋为何也在减少?朕猜测应该是被士绅不纳粮搞的。土地被士绅兼并,而他们又不纳粮,田赋不减少才怪。
说完岁入,咱们再说说支出。朝廷的支出无非就这么几个地方,一是宗室支出,二是朝廷官员的俸禄支出,再有就是军费支出。
宗室每年都要分走近一半的岁入,然而各地宗室都拥有大量的土地,完全能做到自给自足,朕想不通朝廷为何还要给他们发俸禄。官员的俸禄这些年几乎没有怎么增长,但官员的数量却增长了不少。最后就是军费了,孙师曾经督师过蓟辽,这方面朕就不献丑了。以上就是朕能看到和想到的,不知道孙师觉得朕说的对不对?”说完后,刘学朝孙承宗问道。
孙承宗黑着一张脸,说道:“陛下所言虽不是全部,但也中了八九成了。”
看了眼孙承宗黑着的脸,刘学继续说道:“宗室的支出朕不敢减,因为这是祖训;朝中大臣的俸禄朕也不能减,因为大臣们还要吃饭,还要养家的;军费朕就更不能减了,因为不减还欠饷呢,减了军队还不全都哗变了吗?既然不能削减支出,那唯有增加收入了。士绅朕也是不能动的,士绅不纳粮是太祖定下的规矩,朕若改了,那便是不孝。算来算去,朕能增加收入的也就剩下商税了。恰好我大明商业繁荣,收商税的余地很大。可是朝廷却收不上来商税,朕想应该是收税的官员办事不力,下不去狠心去收,所以朕打算先一点一点点削弱魏忠贤的势力,然后等他弱到对朕造不成威胁了,朕便让他去收商税。相信以魏忠贤的狠辣和这些年的积威,他一定能收上来不少的商税。孙师觉得朕这个办法如何?”
孙承宗想了想说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