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书只是随手裹了一件浴巾,松松垮垮的搭在腰上,回来将温水递给余温,看着大口大口的吞下,吞咽的动作很费力,伴随着咳嗽声,她瘦小的身体不断的再颤抖着。
她原本披着的被子滑下来,迟书的眼底再次染上的情欲,漂亮的瞳仁也变得很深,像是个尝到过糖味的孩子,总是想着再要。
余温浑身疼的厉害,像是散架子了一样,尤其手腕上的那条被勒出的红痕,连被子磨一下就火烧一样的刺痛。
她将喝完的杯子递给迟书,咳嗽止住了,但熬了一整晚,困得双眼皮都在打架,像是没骨头一样软软的倒了下去,很快就睡着了。
迟书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直到自己刚才挺疯狂的,也不好再招惹她,只能自己从柜子里翻找出一条毛毯,睡在跟她很远的地方,免得自己控制不住再去欺负她。
这一睡就是日晒三竿了,十一点多的时候,余温被电话给吵醒了,她这才发现,迟书拿着她当枕头用,头枕着她的肚子,跟钉子一样将她钉在床上,难怪刚才翻身都困难。
果然两个睡相不好的人是最适合在一起的,谁知道能睡出什么千奇百怪的样子来,不像盛闻,睡觉跟挺尸一样,而且睡觉轻,一点动静都能醒。
她的眼皮上像是沾了胶水一样黏在一起,爬到床头柜上,拿起自己的手机,昨晚手机进水了,屏幕都重影了,能用简直是奇迹了,只是来不到来电号码,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余温接起,刚睡醒的嗓子又干又哑,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喂……”
“我的牙刷杯是怎么回事?”盛闻冰冷的声音隔着电话传来,余温猛地睁开眼睛,“你私自把我的东西扔在垃圾桶里了。”
“抱歉,您要不跟酒店前台要一个,您的杯子我不小心撞在地上弄脏了,就随手扔了。”她没说自己用过了,“多少钱,我赔给您。”
“你赔不起,这杯子我用了两年了,限量的款式,出国专门带过来的,我习惯用它了。”
余温忍不住的后背发凉,明明只是个牙刷杯而已,余温有种犯了大错,让盛闻损失了十几亿的感觉,感觉自己怎么都赔不起了。
“所以盛先生打算讹诈?”余温不想跟他太纠缠,只想着痛快解决了。
果然她的声音一高,就吵醒了睡在一旁的迟书,他刚睁开的眼睛里润着水色,像是烟雨江南里的月,“谁这么烦,扰人清梦,刚做梦咱们结婚呢,马上就要戴戒指了,就差最后一步了,就这么被打断了,晦气死了。”
电话那头的盛闻也听到了迟书的抱怨声,电话那头岑寂了许久。
余温的声音也是沙哑的,谁都能猜出来,这两个人赖床到现在。而盛闻就住在楼上,隔着几层水泥板,不足五十米的位置上,两个人耳鬓厮磨。
“不是讹诈,赔给我就好了。”盛闻声音冷的像是再谈判,“十天之内我要拿到杯子,国内的地址我发给你。”
他打字很快,很快一条短信就发了过来,屏幕进了水,连字也是模糊的,而等余温看清楚地址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国内的地址是错的,小区正确,但楼号是错的。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余温的脑海中浮现,盛闻不是傻子,昨晚自己说的那些话,原本就很可疑,难道他还在试探自己。
“看到了,我找到了,会寄给你。”余温吸了口气,“盛先生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不难,跟那个按摩师要的。”盛闻的语气一下子加重,“她让我捎句话给你,她说上次按摩你失约了,要想要孩子的话,就别放弃。”
余温感觉浑身的汗毛都起来了,好像他已经洞悉一切一样,不断的拿着话挑逗她,看着她慌张露馅的样子。
等她挂断电话,迟书已经醒了,毛茸茸的毯子滑到他的腰上,他趴在床上,侧着脸,像是博物馆里某个价值昂贵鹅油画。
“跟蝶蝶打电话吗?”迟书只听见一些邮寄之类的话,自然就想到一直给余温发快递的蝶蝶,“我回国拍摄的时候,准备让她给我当助理,她名牌大学毕业,家教很好,也很知道分寸,别人我不放心。”
余温已经很久没见到蝶蝶了,她一直说很忙,但余温对她一点也不了解,只知道她对迟书唯命是从的,不知道迟书拿着什么威胁她了。
她正想着,迟书已经翻身起来了,大喇喇的去柜子里翻找衣服,“我去找一趟邢宝和商量对赌协议的事,晚上有事忙,你留在这里接着睡,咱们睡得也没几个小时。”
………………
谷沉昨晚跟同事们打到凌晨的麻将,他的存款输的一干二净,自从离开医院之后,他跟着这些同事学了一身的坏毛病。
他们公司也就是个捞偏门的,勾结医院吃回扣,油水很大,什么牛鬼蛇神都有,人学坏只是朝夕之间的事,以前谷沉好歹算是人模人样的。
他睁开眼,就见房间里一团糟,他儿子的奶粉罐子被打开了,不知道被谁扔满了烟头。
孩子的衣服也被人烫的全是洞,他在屋子里转了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