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杜丰年受太多的苦,提出只要娶了她就不会受到折磨了,否则上头肯定不会就这么罢休。
杜丰年受不了痛苦折磨了,这件事成了他生命中的一个拐点,八年麻木的生活磨平了他的意志,他撑不下去了,在经过了一番痛苦的思想挣扎后他妥协了。
杜丰年跟女孩走到了一起,仓促的举行了成亲仪式,在成亲的那个夜晚,杜丰年对这个他并不喜欢的女孩疯狂的发泄,是生理上的也是心理上的。
结婚后的日子很平静,只不过杜丰年的话越来越少,沉默是他的常态。
这样的日子过了有两三个月后,从城里突然传来了消息,知青们要分批次返程了,这一消息犹如惊雷,一下震醒了沉默的杜丰年,唤醒了他心里沉睡的狮子,他跑到山上疯狂大叫发泄,喜极而泣,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有了家室,可能回不去了,然而杜丰年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他不愿放弃这样的机会。
由于村里的交通很不方便,去城里都要走两天的山路,村里对于婚姻只重视成亲仪式,并不注重打结婚证,打结婚证还要到城里去,通常都是仪式过后找空闲时间在去城里打,因为害怕杜丰年离村跑掉了,他所谓的媳妇根本不让他出村,但打结婚证必须本人到场,所以他们的结婚证迟迟没有打,这反倒给了杜丰年绝好的机会,他完全可以抛开这里的一切。
杜丰年强压心理的激动,策划着逃跑计划,看着一批批兴高采烈离开的同伴,杜丰年别提有多羡慕了,然而他必须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这个机会终于出现了,杜丰年在媳妇的饭菜里下了可让人熟睡的草药,这对于常年混迹在父亲中医馆的杜丰年轻而易举,媳妇熟睡后杜丰年悄然收拾了几件行李,连夜逃跑,他不敢休息,跑了一个晚上,直到确认远离了村子他才敢停下休息一会,吃点野果充饥,然后继续赶路。
终于他跑出了蛮荒的大山,一路风餐露宿,扒火车、坐牛车,一个星期后他看到了阔别已久熟悉的城市。
杜丰年回到了自己的家,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他的父亲的莫须有罪名的帽子被摘掉了,父亲平反了,被封锁的杜家钥匙也被交到了他手上,面对这样的转变,杜丰年留下了泪水,他去坟头祭拜了父母然后回了家。
好消息一个接一个,杜丰年很快就得到了高考恢复的消息,幸好在他当知青的这些年里并没有放弃攻读医书和高考书籍,经过一段时间的复习,他参加了高考,并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医学院,开始钻研起心脏病学,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志愿,父亲因为心脏病发痛苦捂着心口倒在戏台上的那一幕让他挥之不去,好像只有学习心脏病学,挽救心脏病人,他才感觉对得起父亲,对得起当初自己的懦弱。
杜丰年沉浸在理想当中,疯狂的学习着,他把在那个村里生活的八年的记忆给封存了,没有跟任何人提起,也不愿去回忆村里的任何一个人。
就在杜丰年要忘记那八年的一切人和物的时候,在一个极为平常的晚上,杜丰年坐在宿舍的窗台前苦读医书,从外边回来的室友突然说宿舍楼下站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农村妇女,好像是来学校探亲的,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手上还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看到他还拉着他询问谁谁谁来着,室友因为嫌弃女人提的土特产散发出的怪臭味,没有靠过去,也没听清楚她在找谁,没搭理他就上楼了。
杜丰年好奇的探头朝窗外观望,这一看他顿时吓了一跳,那些不想回忆的往事一下就闪过了脑海,他已经被吓傻了,没想到“媳妇”居然不远千里找到了学校来!
杜丰年慌了神,有些不知所措了,室友看出了他的古怪,问他是不是认识,杜丰年回过神赶紧说不认识,很快他“媳妇”就被学校保卫处的人给赶走了。
杜丰年躺在床上夜不能寐,翻来覆去怎么也睡着不,夜渐渐深了,他看了看时间都凌晨一点半了,也不知道那女人走了没有。
杜丰年倒不是担心那女人,而是觉得这女人太麻烦了,如果同学们知道他有这样的媳妇,不知道会怎么取笑她,这会影响自己学业的,如果她一直缠着自己,自己的一生都会被她毁掉,出于想解决麻烦的心态杜丰年从床上下来了,趁着室友们熟睡的时候偷偷出去了。
从学校出来后他很快就找到了“媳妇”,只见这个女人就缩在学校附近的一条小巷里过夜,浑身脏兮兮的,棉袄都发黑破了,看着俨然就是个乞丐。
杜丰年迟疑了很久才过去推了她一下,女人醒来后发现是杜丰年兴奋的不行,一下就抱住了他,杜丰年没有推开,犹豫了半天才伸手抱住了女人,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在月色下冷漠写在他的脸上。
女人并没有怪杜丰年的不辞而别,操着一口带着浓重口音的方言说,只要杜丰年跟她回去,什么都可以商量,如果杜丰年不跟他回去,他就带着已经当上村长的老爹和村里的亲戚,过来打他并且把他抓回去。
杜丰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心里却在不屑的冷笑,这个山沟里的女人太天真了,在她的世界里什么事都可以用这种野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