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弯腰拿手机电筒朝下照了照,里面很黑,还湿漉漉的。
肖潇问:“院长,防空洞的存在院里的人知道吗?钥匙有几把?”
“只有历任院长知道,钥匙就我有,我知道你什么意思。”院长将一大串钥匙展示了一下说:“这串上有档案室钥匙、办公室钥匙、设备室钥匙......大大小小的办公室我基本都有钥匙,这串钥匙关系到研究院的机密,比我的命还重要,平时都是不离身的,不可能被配了。”
“话可别说太满了。”我将目光落在了配电柜门的锁芯上。
“警察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一把年纪了,难道还骗你不成?”院长气愤的说。
我不想跟院长在这些事上纠缠,转移话题问:“你有多久没开这扇门了?”
院长回忆说:“大概有十来年了,老院长退休前转交钥匙的时候带我来过这里,叮嘱我一旦发生战争危机,就可以带科研人员来这里,不过一直没派上用场,我也不希望派上用场,因为一旦派上用场就是国难,你们该不是怀疑老院长吧,他都过世好几年了......。”
“按照你的说法,这门十来年都没开过了,这配电箱的门是铁的,肯定锈死很难开才对,可刚才你开的时候,完全没有这感觉,你再看这锁芯,都被摩擦的很亮了,说明经常有人拿钥匙出入。”我用手电照了照说。
院长弯腰眯起眼睛,扶着老花镜仔细看了下道:“这......。”
院长也意识到了什么,表情都变了。
肖潇这时候带着小鬼和孙正义往下走了,我看了眼院长问:“你要不要一起来?”
院长点了点头,在角落里找到一个电闸,往下一拉,下面亮起了昏暗的橘色灯光。
我们一行五人走下了石阶,下面出现了拱门形的宽大通道,跟公路隧道很像,我估摸了下,可容纳两辆轿车并排进去。
洞壁顶上每隔五米左右就安装着一盏带网罩的防水防爆灯,已经坏了一大半,就剩下三五盏亮着,其中两盏还因为接触不良一闪一闪的,把防空洞的气氛烘托的很阴森,照明程度还不如手电来的有效。
前方的防爆灯坏掉了,尽头处是化不开的黑暗,看不到有什么,院长说前面就是一个大型的洞,能容纳下百来人。
我们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脚步声在这里的回响很大,搞的人莫名其妙紧张了起来。
随着我们深入防空洞,我的心跳陡然加速,因为我发现湿漉漉的洞壁上零星出现了爬虫,这些爬虫跟在尸体上发现的一模一样,在这种鬼地方除了人为带来的外,根本不可能有这些虫子出现,我知道没找错地方了!
我将墙上的虫子指给肖潇看,肖潇表情一变,马上加快了脚步,很快我们就走到了尽头,当看到尽头处有什么的时候,我们全都愣住了,防空洞里只能听到我们剧烈的呼吸声,头皮都是毫无知觉的,身体毛孔瞬间就打开了。
只见在偌大的尽头空间里,墙上全是虫子,一片一片成群结队,密密麻麻恶心的人头皮都要炸了,一个光着身子的人就悬在半空中!
男人瘦成了皮包骨,骨架都显现在皮表上,乍一看俨然就是具骷髅!
四根粗大的铁链绑在他的手脚腕上,将他扯成了一个大字。
“这、这、这,防空洞里怎么会有个人被锁在这里!”院长压根就没想到会是这情况,非常震惊。
虽然我们早有心理准备了,但仍被看到的画面震的半天没有反应。
“我们来晚了,人都死了。”小鬼懊恼道。
肖潇气的握拳砸到了墙上。
我盯着墙上的虫子出神,只见大量虫子顺着四根绷直的铁链朝男人爬去,但铁链上似乎涂上了一层油脂在闪着油光,大群的虫子爬上铁链,因为挤压和爪子吃不住力,纷纷掉落,掉落的虫子又再次爬上墙,继续朝铁链爬去,如此反复,几乎没有虫子能爬到铁链另一端的男人身上。
我明白过来了,刘建君用大量的虫子来吓唬男人,但真正能爬到男人身上的少之又少,让男人不断陷入死亡的恐惧却又一时半会死不了,这种心理上的折磨太残忍了!
刘建君肯定当着男人的面实验过这些虫子的厉害,试想一下,当你被关在一个黑暗幽闭的空间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还面对大量夺命的昆虫时心里是一种什么感受?
恐怕剩下的只有死亡的恐惧了!
我大着胆子靠过去看了看,就在这时一只屎壳郎突然从男人眼窝里爬了出来,全身都带着血丝,铁链响动,男人猛的抽搐了下,倒吸一口气。
我被冷不丁这么一吓,急急后退,差点摔倒了。
男人吃力的发出虚弱的气声道:“救、我!”
说完他就头一垂,再次“死”过去了。
“还、还活着!”孙正义愣愣道。
“快叫救护车!”肖潇反应过来大吼道。
十多分钟后救护车赶到了配电房,医生在我们的帮助下将男人抬上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