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本就是一场最为残酷的炼狱。
一旦战争开启,那么胜者也好,败者也好,都会堕入到狂热的地狱之中,永世不得解脱。
所以无论如何:
爱好和平的和平主义者,终究要比酷爱战争的狂人,更可爱一点。
更不要说,尚秀芳言语之中,并无诱导之意,话里话外,也不过是抛砖引玉一般,将她想说的话题给引出来而已,任凭楚天秀来选择而已,并没有利用道德绑架的手段去逼迫楚天秀。
可惜,她劝错人了。
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本就是楚天秀希冀看到,甚至亲自动手诱导的。
这一战若是如期打起来,那么不仅可以吸引突厥人的注意力,减小山海关统帅李靖所遭到的压力,而且还可以削减草原人的凝聚力,给草原人的内乱埋下一颗种子。
好处多多,利而不费。
如此,楚天秀动手去扇风点火,都还来不及的,又岂能帮助龙泉国消灾解难?
顶多,他也就能在边边角角的地方动些手脚,让龙泉城在突厥铁骑的碾压下,多支撑些时间,多消耗一点突厥人的力量罢了。
不过,这些想法,也就仅存在楚天秀心里面,不足以向外人道了。
“我中原是礼仪之邦,,素来爱好和平。”
楚天秀面上露出一抹微笑,不急不缓的柔声说了半句,打算说些类似于正确而又无用的废话的时候,却听到外面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满身鲜血,甚至于在左肋处插着一把血淋淋的箭,一看便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踉跄着脚步,从外面闯了进来,急促的说到:
“陛下,不好了!突厥的铁骑已至城外,而且还利用诈开了我军大门,现已杀入城中!”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他的这一席话,顿时让原本余留了一点靡靡之音的大厅之中,多出了一抹浓厚的鲜血味,使得在座之人,无不大惊失色。
看上去很是沉稳大气,颇有些帝王气象的拜紫庭,闻言大惊,身体出现了一抹细微的颤抖。
快,太快了!
哪怕所有人都清楚,突厥人绝对不会坐视拜紫庭割据渤海,自立一国,必然会有大动作,甚至于于拜紫亭封疆立国的那一天,便是他身死国灭的那一日。
但是所有人都认为,突厥人纵然会有所反应,也一定会在拜紫亭完成他的建国大典,彻底确定此事之后,而不是在拜紫亭建国的消息传出之后,便立即先发制人,出兵讨伐。
这,本是理所当然的是亲情。
如今的突厥,看上去固然强大,东起契丹、室韦,西尽吐谷浑、高昌诸国,都降附东突厥,以至于控弦之士多达百余万,达到了“戎狄炽强,古未有也”的空前强盛程度。
但是在突厥的国力,已然变得十分强大,甚至称得上是当世第一帝国的同时,其内部的黑暗和混乱,以及腐朽,也是与日俱增,却也显露出几分盛极而衰的征兆。
这必然使得,突厥人固然拥有了强大无匹的力量,但是其挥拳的速度,必然要慢了下来。
更不要说,一月前,突厥的首领始毕可汗因病暴亡,他的弟弟处罗可汗匆匆接位,使得突厥正处于旧皇刚死,新皇登基的关键时刻。
在这种时候,处罗可汗光是处理内部的问题,便已经焦头烂额,如何能将注意力投放在千里之外的靺鞨族的头上。
除此之外,楚天秀击杀毕玄,将其悬首山海关的行径,更是吸引了突厥人的大量怒火和注意力,更加没有余力去关注一个小小的靺鞨族。
所以,论情论理,只要拜紫庭一日没有真正的树旗,一日没有昭告天下,正式封疆列国,突厥就不会在自家焦头烂额,自顾不暇的情况下出兵。
甚至于从最乐观的角度来讲,或许就算拜紫庭真的封疆建国,树起大旗,突厥人也只能暂时放下仇恨,搁置此事,姑且现将一些更重要的麻烦事给解决再说。
事实,却打了拜紫庭一个耳光。
突厥人,能替代匈奴,替代鲜卑,替代柔然,成为茫茫无际的大草原的主人,终究不是靠侥幸的。
危机时刻,才能彰显出这个民族的底色。
兵贵神速!
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
突厥人的反应,使得楚天秀都吃了一大惊,因为在这件事上,其实也出乎了他的预料——
按照他的预测,突厥人也应等拜紫亭真的自立为王,建国龙泉之后,才会狠心发兵。
不过也不得不说,突厥人的这一手,也的确厉害,直接一棒子打在了拜紫亭的七寸上面。
纵然拜紫亭这人,的确称得上是老奸巨猾的枭雄之辈,也是被这个消息给唬住了,直接辈这消息惊的声音失色,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里面,都夹杂着几分颤抖:
“城门已破!那么突,突厥人已经杀到哪了?
靺鞨族的实力的确不弱,否则也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