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劝谏之责(1 / 4)

花素律哼哼哈哈的,又拿起甩开的书:“你倒挺自信。”

“你那天说的委屈,是指的这?”武利盈忽地问。

欲翻开书页的动作微滞,花素律垂下的眼眸中未显他色。

武利盈抽走她尚未翻开的书,含笑转道:“我哥送进来两坛好酒,晚上过来尝尝?”

“明早还要上朝。”花素律抬眼道:“朕还要批折子,你回去吧。”

武利盈眼中终于忍不住落寞,只是面上还装做一派洒落:“好。那得空咱们再一同饮酒。”

花素律不走心的应了声,见武利盈走了,才将心里乱糟糟的情绪显在脸上。

多多进来奉茶,恰好见着:“陛下怎么了?可是武公子又说什么惹您不开心了?”

放下茶盏,撤掉已冷了的茶,多多道:“武公子年纪小,就是那么个跳脱不懂事的性子。您要是不高兴,就再罚他一通,解解脾气。”

花素律徐徐端起茶盏:“他心宽似海,就是罚他千遍万遍也不会长记性。随他去吧。”

多多笑了:“是陛下胸怀宽广,才容得下。”

花素律听着这意思,许是有在说她平日太宽纵武利盈……这也是实情。看来以后,得多注意一些。

当晚夜里,花素律去了柳茂嘉所在的蓬莱宫。

柳茂嘉的那份心还是懵懵懂懂,想要亲近但他为人守旧,总担心越了规矩。因此花素律不主动,他也守着规矩坐在一边。

花素律早存了心思,现如今不打算再利用他,自然也不用再如往常做那违心的姿态。是以在柳茂嘉感觉来,花素律待他似淡了许多。

有意无意的闲聊几句,二人便睡下。

次日晨起,宫人服侍花素律更衣,柳茂嘉候在屏风前。

他踌躇半晌,犹犹豫豫的当不当开口,最终还是忍不住:“听说,昨日皇上将南诏国的贡品赏给不言兄?”

屏风后,花素律展着双臂,钱多多和夏露等人正服侍她穿朝服。

听他开口询问此事,花素律并不意外:“是有这么个事,怎么了?”

“臣若说了,皇上许是又会觉得臣多话。”柳茂嘉不是傻子,上次做菜无盐的事当时反应不过来,不代表事后反应不来。

换好衣裳,花素律脑子里想了一想,从屏风后走出来:“这是后宫的事,你是后宫中人,又常为朕忧心,问一嘴也正常。”

柳茂嘉会提,一方面是觉得皇上赏得不合规矩,另一方面也是好奇……

“七色鹿乃许久不现世的祥瑞,此番出现,是难得的吉兆。可皇上却将此赏给不言兄。”由于前回种种,柳茂嘉努力想着,怎么能将话说得周全,又不叫花素律敏感多心:“不言兄无功社稷,您这样赏赐,会叫旁人多心……”

“谁多心?”花素律回头问他:“不过是一头鹿,朕赏了出去,你们一个两个都来问朕?”

柳茂嘉见此,追过去两步,犹豫一下,看着周围的宫人,他附耳过去:“臣明白您行事艰难,便是有什么缘由赏了他,也不该做得如此不顾规矩……”

花素律本欲发怒,但总觉得不好做得太突兀。再说柳茂嘉这性子,和朝上的有些臣子倒很像,说出的话也是大差不差。

今日上朝,朝臣们必然会议论这事,倒不如先按下性子,听他会讲出些什么。

花素律便挥退下人,和柳茂嘉坐到窗下:“你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见花素律这回听进去了,柳茂嘉顿时觉得舒心许多,继续道:“这事,若没做,作罢还是来得及的。但皇上已经做了,再收回成命,总会叫人觉得圣意反复,还是不好的。”

花素律点头像是认可,心底里却想,若是原身花素律听到这话,说不准已经叫他身首分家。

柳茂嘉瞧见,又道:“现如今,无论如何做,皇上都已是在两难之地。皇上便是看不言兄再可怜,行事也要三思。否则,今日之事,来日还会发生。”

花素律不禁诧异!

柳茂嘉竟是觉得,她是可怜周言莫……

一时之间,花素律也不知是该感叹柳茂嘉心善,还是单纯……

“那现如今,朕该怎么做是好?”花素律装模作样。

柳茂嘉闷声想了一阵:“左右都是会有人议论的。好在皇上做这事也是出于好意,不若如说明不言兄的身有不便的难处,皇上是体恤,才做了这番赏。这般做,总归能博一个仁善的说法。”

花素律瞧着他,不由得又被惊了一惊。

让她当众说周言莫是残疾的事?这不是往周言莫心口戳刀子吗?

若非看过原着,知道柳茂嘉为人不坏,花素律真要疑心他这么说,是否有什么别的目的……

柳茂嘉见她长久未语,猜她是有顾虑,又劝道:“臣知道,这么做,是叫不言兄受委屈,可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

“朕明白了。”

花素律没明说,是否会照柳茂嘉说的做,起身帮着整了整他的衣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