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浮生一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诸位官员纷纷行跪拜礼,恭送景雍帝离去。
没有黑甲卫、也没有禁卫军…
随着大流而出宫殿的方仕松了口气,但仍就警惕着,出了宫,便直奔府邸。
方仕进了府,便招来探子去打探消息。
而后又安排着妻女回娘家去。
凡事做好最坏的打算,总归是无错的。
他当初借四皇子的光,娶得是宣平侯的嫡次女。
宣平侯府是世袭的爵位,虽府中尚无嫡子,庶子也无大才者,可胜在稳当。
再者其嫡长女嫁的还是安定公府的嫡幼子,安定公府的嫡幼子乃翰林学士…
总之,宣平侯府在京中虽不被高看,但也无人轻视。
其妻陆氏得知方仕的安排,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方仕的野心,她素来心知肚明。
陆氏没动,直视方仕,“夫君让妾带着莲姐儿回侯府,可是出什么事了?”
方仕对上她的视线,嘴巴张了张,到底还是没有如实告知,“你只管带着莲姐回侯府去,若一切顺利,过上几日,为夫便去接你们娘俩回来。”
“夫妻本是一体,若夫君不愿跟妾如实说来,那妾便不走。”
方陆氏神色不变,她心有所感,若此一别,他们夫妻二人怕是难在相聚。
她打断正要开口相劝的方仕,态度坚定,“夫君不必多言,妾心已定,哪怕是天要塌下来,妾也与夫君共同进退。”
说罢,招来她的贴身丫鬟和奶嬷嬷,先是吩咐丫鬟,赶紧去收拾收拾女儿方若莲的衣物,再翻出一个妆奁,打开后把里面的银票一股脑的取出来,交给信得过的奶嬷嬷。
她可以不顾一切,跟方仕共同进退,但女儿还年幼。
“嬷嬷,这银票你收好了,莲姐儿到底年幼,行事莽撞,去了侯府,还劳您多多费心。”
虽说侯府是她的家,可她到底已是外嫁女…
陆嬷嬷听出自家小姐的托孤之意,心下一慌,抬眸飞快地看了眼陆氏和方仕,见二人神色皆是凝重,当即冷静下来。
她不能给小姐拖后腿。
她没多说什么,对陆氏道了声“老奴定不负小姐所托。”。
而后又对着方仕行了个大礼:“姑爷,小姐就拜托您了。”
方仕抿唇,点头。
陆嬷嬷忍住泪意,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狠下心,出了卧房。
她去了方若莲的院子,哄着方若莲跟自己上了马车,悄然从府中后门离去,直奔宣平侯府。
被打发去打探消息的探子也回来了。
方仕一听顾府遇刺,已报官,当下明了,心中竟是生出解脱之意。
果真,他所猜不假。
方仕遣走探子,大步回了正厅,看向立于厅中,对着他进来的方向两眼望穿的妻子,眸光复杂。
“你这又是何苦…”
陆氏却是莞尔一笑,迎了上去,“妾身嫁给夫君那日同夫君说的话并非虚言。”
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方仕自是记得的,如今闻言,一把将陆氏拥入怀中,“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声音有些沙哑,手臂将陆氏束缚的紧紧的,像是要将其嵌入自身骨血之中。
陆氏贴着方仕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心大安。
她笑着,抬手,想要拍一拍方仕的后背,红唇轻张,正欲说些什么,脖颈处传来一阵痛意。
陆氏瞪大眼,眸中满是错愕之色,在失去意识前,她听方仕说:“抱歉,要让你食言了。”
方仕抱起昏睡过去的妻子,去了一旁的耳室,轻轻放置于榻上。
而后立于书桌前,研墨持笔,写下书信两封,放入陆氏怀中。
“过往种种,我问心无愧,唯你…”
他抬手,轻轻摩挲过妻子的脸庞,而后俯身,在其额前落下一吻。
“经此一别,惟愿你安。”
方仕起身,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情绪,而后出去,招来管事,在其耳旁低声叮嘱一番。
管事听罢,脸色微变,“奴才这就去办。”
方仕颔首,马车很快过来。
谁也不知道黑甲卫何时会过来,方仕不敢耽搁,将陆氏给抱上马车,而后深深地、满含不舍地看了眼妻子,转身,利索地翻身下了马车。
他板着脸,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丫鬟们。
“管事那边已派人去拦下先前莲姐儿的马车,你等护送夫人追上去,而后跟着一并回侯府,夫人未醒过来之前,一切听从嬷嬷的差遣。”
陆嬷嬷是个稳重的,听了他让下人转达的话,自会知晓该当如何。
丫鬟们面面相觑,而后纷纷垂头应下,“奴婢们知晓了。”
人送走了,方仕松了口气。
管事那边,过了会也过来回话了。
他双手捧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