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才到。
一路上,有不少人都投去打量的目光,而有心之人,见他们朝着靖王府的方向去,很快就联想到昨夜在华初酒肆,霍小侯爷把薛宏踹下楼这件事。
啧啧啧,这薛侯爷可真是心狠,为了让霍小侯爷解气,竟是把自个儿子打成这般模样。
面对众人异样的目光,薛父也丝毫不慌,提着备好的礼盒,走在牛车前头。
他若是不想让旁人看见,当初就不会说备牛车了。
薛父也是赶巧,正好碰上霍肆玖出门,准备去顾府拜访苏末。
不然这还不一定能见着霍肆玖。
霍肆玖可不是什么讲礼数的人,没有说你来赔礼道歉,不管自个接不接受都要出来跟你见上一面的。
只要他不愿意,一句话,靖王府的侍卫就会帮着给人打发走。
薛父自然也是知道这点的,见霍肆玖已经半只腿踏上马车的辕座,他加快脚步,出声喊道:
“霍小侯爷!”
霍肆玖停下动作,侧目看去,皱着的眉头在他看见来者是薛父时,慢慢舒展开来。
他挑眉,视线绕过薛父,看向躺在牛车上奄奄一息的薛宏,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这薛老头有点东西。
霍肆玖可不给薛父面子,微抬着下巴,一双凤眸似笑非笑地睨着薛父。
“薛侯爷找小爷有何贵干?”
“犬子顽劣无知,冒犯了小侯爷,本侯这当父亲的,难辞其咎。”
薛父放低姿态,“本侯虽已在府中将犬子教训一顿,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便将其带过来,给小侯爷赔礼道歉,还望小侯爷海涵。”
感冒也太难受了,鼻塞喉咙发炎,体温35.8左右…
因为孕晚期,能不吃药劲量不吃药,这两天天天多喝热水,人都感觉跟住卫生间一样了。
还有五十天左右就要到预产期了,后面剧情我已经大致梳理完毕,本书会在五十天之内完结~
。
薛宏自知心虚,回府都是偷偷摸摸的,从房间搜出藏好的药酒,让小厮给自己上好药,到头就睡。
第二天醒来,就把昨夜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张口便喊小厮进来,服侍他起床。
谁知进来的不是小厮,而是他黑着脸的爹。
他爹手里还拿着一根柳条。
薛宏顿时就清醒过来,人直接往床下一跳,他露出讨好的笑,眼底却充满戒备之色。
“爹,您来了怎么也没让下人通传一声,这儿子都才睡醒,衣衫不整的。”
薛宏说话的时候,默默地拉紧了自己凌乱的里衣,并不动声色地套上鞋子,身子往门口的方向挪动。
薛父面无表情的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而后冷笑一声,握着柳条的手微微使劲。
“通传?这当爹的这来自个儿子屋里,还要让下人先通传一声?
我看你这脑子真是该好好地治治了。”
薛宏心中咯噔一响,赶忙做好逃跑的准备,讪讪笑道:“不是,爹,您误会了,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他冷笑一声,拿着柳条就朝着薛宏打去,“误会?我误会什么,误会你脑子不清醒?还是误会你得空就给我在外头招惹是非?”
“前些日子你爹我才压着你,低声下气地跟凉州提督赔礼道歉,昨个儿夜里你又得罪了霍小侯爷!”
“我今个儿不把你这身皮给扒了,我就跟你姓!”
薛父也是气糊涂了,毕竟京城谁人不知,得罪谁都不要得罪霍肆玖。
先不说他自身早已继承永安侯这个爵位。
就说其舅父是当今圣上,外祖父是靖王爷,师父是黑甲卫统领。
有这三个靠山,霍肆玖在京城横着走都没人敢吭声。
薛宏见柳条朝自己挥来,条件反射性地往边上躲闪,嘴巴更是比脑子要快一步。
“爹,咱两本来就是同一个姓。”
薛父脚步一顿,胸脯顿时起伏的厉害,他抬手,手指颤抖着指向薛宏,连着说了三声“好”。
“翅膀硬了,还敢顶嘴了,老子今个儿不把你打个半死,老子就不姓薛!”
“不是,爹…”
薛宏悔的肠子都青了,一边闪躲一边想要解释,可薛父压根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柳条抽在身上,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爹…别打了,疼…真疼…”
他闪躲着,同时脑子疯狂运转,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霍肆玖。
只是想了半天,里衣都被打的渗血了,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霍肆玖。
薛父年纪虽大,体力却很好,这也是多亏了薛宏招惹是非的能力过强,隔三差五的追着薛宏打上一回,一副好身体就这么锻炼出来了。
薛宏的语气渐渐虚弱下来,但依旧没认错,一如既往地抓不住重点。
疼的龇牙咧嘴的,还有心思顾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