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温辞最开始,确实是打算中午带着顾锦年和陈卿舟回院子。
但樊山长对两个孩子的表现很满意,给让人给自家夫人递了口信,中午带谢温辞师徒三人回去吃饭。
老师有邀,谢温辞自然是要应的。
当然,他也没忘记苏末那边。
带着孩子跟着樊山长出书院的时候,便请书院的小厮去小院那边给苏末和谢母递个消息。
也是赶巧,苏末那边正要忙活午饭呢,传信的人就到了。
要下午才回来,这原本定好的丰盛午餐,自然就挪到晚上去了。
顾钦寒连忙把苏末打发出了厨房,就简单做个午饭,用不着两个人。
苏末有些不放心顾锦年那边,让258给她弄点铜钱出来,然后塞给传信的小厮。
“这位小哥,不知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说要晚些回来了?”
“夫人客气了。”
小厮接过铜钱,心里一喜,小声把樊山长宴请谢举人他们的事告诉了苏末,然后拱手道:“小的还得赶回书院,就先告辞了。”
苏末一听缘由,心里松了口气,眉眼也沾染了几分笑意:“哎,小哥慢走。”
这是好事啊,都被樊山长带去家里吃饭了,那不是代表着去鸣麓书院的名额就稳了嘛。
苏末弯着眼,心里琢磨这次回去,就该去找村长商量,把自个那些田地都给租出去了。
村塾自然是要继续开的。
谢温辞是为偿还恩情,才去的落山村做夫子,今年年底过后,他就要赴京赶考,基本上是不会再回去了。
王魁星守孝三年,今年已经是第二年,最迟后年,也该继续下场科考。
所以村塾的夫子还是得想办法,找几个能长期任教,稳定点的。
如今落山村的人的日子越来越好,手头也都宽裕了,笔墨纸砚也不用再由村塾出了。
但就算少了这笔开销,再加上收取的束脩,想要维持村塾还是勉勉强强。
不过这都没关系,到时候可以跟村长商议好,她那些田地的租收可以用来维持村塾的运营,若是不够,她再留一笔银子下来就是。
晚霞满天时,谢温辞总算带着顾锦年和陈卿舟回来了。
他中午跟着樊山长喝了不少酒,醉了过去,在客房歇了一下午,这会虽是清醒了,但满身的酒味。
车夫是樊山长家中的仆奴,出门的时候得了吩咐,这会马车一停下来,他连忙把长凳放下,随后掀开帘子,搀扶着谢温辞下马车。
苏末他们听见动静,都出来了,谢母和何妮儿也落后一步走了出来。
车夫见状,跟谢温辞拱手作揖,便驾驶着马车离去。
苏末耐住性子,把顾锦年和陈卿舟招到身边,等进了屋才问他们这些日子的情况。
而谢温辞那边,谢母闻到他身上浓厚的酒味,眉头微皱,“怎么还喝酒了?”
谢温辞头还有些疼,但还是忍着跟谢母道:“老师说今日高兴,不醉不归,儿子不敢不从。”
谢母一听,就知道这次所来的目的成了,她真是不想两家有太多的牵扯,可偏偏事不如人愿。
谢母心里微叹一声,也没在留着谢温辞继续说话,“醉酒不好受,回去歇着吧,待会我让妮儿给你送些热水过去。”
谢温辞没有拒绝,应下后又看向何妮儿,“麻烦妮儿妹妹了。”
何妮儿脸色微红,“温辞哥哥客气了。”
谢温辞笑了笑,没在说什么,进去回了自个房间。
何妮儿眼巴巴地望着他的背影,等瞧不见了,才收回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很谢母说道:“婶婶,我去厨房…”
谢母笑着拍拍她,“去吧。”
何妮儿红着脸进去院子,然后转身进厨房,提上那壶备好的温开水,往谢温辞的房间走去。
谢母就站在院子里看着,等人进去后,才笑着回了房。
苏末仔细听着顾锦年讲述完他们在鸣麓书院的日子后,当即问了最要紧的事。
“那鸣麓书院的名额?”
顾锦年微微点头,“樊师祖已经写了拜贴送去京城。
如今尚在八月,樊师祖的意思,是让我们尽快回去收拾东西,赶在八月底出发。
这样九月份中旬便能到京城,届时修整一二,九月下旬进书院学习…”
樊山长知道两个孩子早慧,所以在商议这事的时候,直接是当着俩孩子的面说的。
顾锦年顿了顿,继续道:“娘,咱们明日便回去吧!”
苏末眉头微皱,这听着确实是有些赶了。
而且顾锦年的生辰就在八月十五,她原本是想着直接在峣州府给顾锦年过生辰,一家子好好的玩一玩。
但假若明天去租聘马车,再早也得等到中午才能出发,路上在耽搁一二,夜里还得住驿站休息,等到家,怕得十五日晚上了。
苏末犹豫了会,到底还是道:“这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