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安已经在厅房吃上了。
苏末饿的不行,也被顾钦寒打发着去吃早饭,至于顾杏年,当然是交给顾钦寒去叫醒。
小姑娘睡觉越来越豪放,整个人成大字,被子也被踹到一边,嘴巴时不时吧唧一下,嘴角还留有没干的口水。
顾钦寒:“……”
他看着那张苏末缩小版的脸,心想这小家伙不会是随她娘吧?
他没忍住幻想了下苏末这样“豪放”的躺在床上睡觉的模样。
耳垂蹭的一下就红了。
顾钦寒连忙深呼吸几下,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把小姑娘喊醒。
顾杏年迷迷糊糊的,任由顾钦寒给她穿衣穿鞋,房间没有镜子,但顾钦寒还是上手,给她扎了头发。
扎的自然不可能跟以前的小鸡窝一样,两个好看的小花苞,就是一边大、一边小,而且还一边高、一边低。
顾钦寒捧着小姑娘的脸看了看,有些心虚,但他知道小姑娘是个臭美的,这会就算心虚,也违心的夸道:“我们杏年扎了头发更好看了呢。”
顾杏年一听就精神了,捂着嘴“嘿嘿”直笑,然后伸出手,要顾钦寒抱。
顾钦寒也愿意顺着她,抱她去厨房,给她弄柳枝漱口,又给她倒温水,拧帕子洗脸。
顾钦寒把小姑娘的洗脸水倒掉,笑着同她道:“好了,去厅房吃馄饨吧,特地给你也放了酸萝卜。”
顾杏年不仅长得像苏末,口味也像苏末,唯一不同的是,苏末不爱吃太甜腻的。
顾杏年眨眨眼,光听着就感觉自己的小肚子饿了呢。
她也没让顾钦寒再抱了,自个小跑着进了厅房,但就算如此,顾钦寒依旧只落后她一步进去。
苏末一行人吃早饭的时候,谢母和何妮儿也醒了。
谢母这段时间精神好了不少,有时候还会带着何妮儿出去逛逛。
过去这么多年,当初的贺家早就无人记得,而何妮儿生的又不像贺老爷,而是像贺夫人。
这内宅夫人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今何妮儿走在街上,压根就没人认得出来。
“婶婶,您今个儿想吃什么?”
何妮儿服侍着谢母起来,给她拿衣裳,带抹额。
谢母一开始是不让她做这些的,在她心里,何妮儿依旧是小主子,可何妮儿什么都听她的,唯独这个不听。
何妮儿不知道真相,她只知道,谢家婶婶和叔父待她极好,还愿意让温辞哥哥娶她。
他们这么好,她自然也要真心相待,做人不能没有良心的。
何妮儿看着性子软绵,是个温和的,可实际上犟的很,只要她做了决定的事,便不会改,这一点她和谢温辞很像。
谢母见状,便随着她去了,只是心里对何妮儿的愧意就更深了一分。
谢母慈爱的看着何妮儿,握住她的手拍了拍,“今个儿温辞也该回来了,你在家好好打扮打扮,早饭就别做了,我去街上买。”
“这怎么能行,您身子才好没多久呢!”
何妮儿却是不愿意,哪能让长辈去给自己买吃的。
谢母知道这丫头犟,她便笑着改了话,“那你跟我这老婆子一块去,咱两今早上也享受一回。”
“婶婶!”何妮儿有些恼火,抿着唇好一会儿才道:“您才不老呢!”
她也算是被谢母带大的,最是听不得谢母说自个老了这话,她想婶婶好好的,长命百岁,看着她和温辞哥哥成家生子,再看着他们的孩子成亲生子…
谢母何尝不知道何妮儿的心思,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亲着呢。
但她自己的身子怎样,她心里清楚,幼年吃了苦,里子早就虚了。
她慈爱地抬手,轻抚何妮儿的头顶,“好好好,婶婶不老,婶婶以后还要给你和温辞带孩子呢。”
“婶婶…”这下何妮儿是羞的了,满脸通红,臊的不敢抬头。
谢母看着她那雪白的脖颈都泛了红,眉眼一下就弯了,但心里却是酸酸涩难耐。
她把谢温辞当做自个儿子,又何尝不是把何妮儿当成自个女儿养…
妮儿是个好孩子,她真的怕啊,怕自己一下没撑住,谢温辞又高中进士,入朝为官被人认出来。
当初舞弊案被平反,她也不知道谢温辞的爹娘是否有被平反。
如果没有,谢温辞被认出来,就是罪臣之子,假死逃过流放,这怕是他们谢家都要丢命。
如果有,那谢温辞被认出来,定会认祖归宗,到时候他就成了朝臣之子,又有功名在身。
他的亲生爹娘,可否会认下温辞与妮儿的这门亲事?
她心里乱的很,只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要让谢温辞去参加会试,可她也知道,孩子大了。
谢母轻轻拍着何妮儿的手背,好一会儿,才把思绪压下去,她笑着打趣道:“羞什么,婶婶心里早就把你当做儿媳妇了的。”
何妮儿脸更红了,她挣脱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