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寂静。
王沅他娘最先反应过来,爬起来就冲着陈岭南扑过去,“胡说八道,看老娘不撕了你的嘴!”
李封哪里能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犯事,眉眼一横,手下的衙役顿时心领神会,用那杀威棒将王沅他娘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王沅他娘那受过这罪,吓得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王族长看着这般局面,眼皮跳个不停。
几个族老也眼皮直跳,看着王沅的眼神称不上和善。
没办法,这王沅平日就没个好名声,这会又被堵着嘴,没法给自个申冤。
陈岭南这理直气壮的一通说辞下来,饶是王沅他娘,面上虽一副不可能的模样,心里也是在骂儿子。
偷东西也不小心点,还被人抓个正着。
倒是村长,眼尖的发现陈岭南他娘神色不太对劲,眸光微闪,站了出来,打发那些看热闹的人离开。
“这该商议的也都商议好了,留在这里作甚?
赶紧的回家里好好捯饬捯饬,这几日可有的费心呢!”
说完,又给王族长使个眼色。
刚刚在里头为你王氏一族谋利,你无声纵容就罢了,这会丢面子的事,你也要纵容他们瞧着?
王族长接收到眼神,脑中便冒出这串说辞来,后背又是一阵发凉,当即就摆手,让王氏一族的人赶紧回家去。
族长开口,这些人自然是要听的,不然一个不敬长者的罪名下来,去祠堂跪上些日子,日后哪还有颜面见列祖列宗。
村长也没闲着,先是问过李封,见他点头,才招手,把陈岭南他娘唤到厢房那边去。
王族长眼皮跳个不停,总觉得今日怕是要栽,可偏偏这村长就是个人精,隔得远还压低声音,他攒足劲了也没听着半句话。
陈岭南他娘本来就没打算瞒着村长,这一问,就跟抖豆子似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当然,这些话大多掺杂着她的猜想。
村长越听脸色越难看,等陈岭南他娘说完,瞧着像是能滴出水来。
“这事你们做的对,先不说其他,就拿那村塾来说,顾苏氏便是咱们落山村的大恩人。
这王沅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顾苏氏动脏心思,简直是不可轻饶。
正好今日李班头也在,我这个村长当了半辈子的和事佬,也该狠心一回,免得有些人失了分寸,断了村里后人的路!”
“让族伯父费心了。”
按辈分,陈岭南他爷爷是村长的族弟。
村长摆摆手,他就是平日给人太好说话的感觉,以至于王氏那些人越发的得寸进尺,不把他这个村长放在眼里。
想到刚刚,那王沅他娘寻王族长主持公道的话,村长只感觉有口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令人难受极了。
陈岭南他娘见村长脸色不对,顿时犯起怵来。
这族伯父前不久还请了王大夫,可千万别因为这次的事又气伤了身子,要不然她这做侄媳妇的,可真是罪过了。
….“族伯父您没事吧?可要侄媳妇请大夫来给你瞧瞧?”
村长深呼吸几下,缓过劲来,摆摆手,“不必,咱们过去。”
李封见两人回来,挑眉,迎了过去,想着村长避开王氏族长的模样,他也压低了声音。
“到底是何情况?可要本班头做主?”
“村中不幸,出了这么个混不吝的,他…他…”
村长指着王沅,一副气急了的模样。
随后又捂着胸口好半响,才挤出一句话来。
“他竟敢心怀鬼胎,跟踪那顾苏氏!”
李封脸色瞬变,“此话当真?”
“我这侄媳妇午间乏闷,便寻思出门透透风,结果正好撞见这厮被顾苏氏抓个正着给吓住的模样。
我侄媳妇反应快,问过顾苏氏后,便让其赶紧离开,免得这个混不吝的喷粪污了顾苏氏。
随后又借口自家丢了银钱,把王沅绑过来,让老朽给主持公道…”
“这事到底不好外传,再者这厮他爹也在那些人之中,我居村长之职,着实不好严厉处置。
可若是不惩戒这厮,我素来把顾苏氏当自家小辈看,这心里过意不去。
因此老朽便托个大,还麻烦李班头行个方便,揽过此事…”
李封冷眼瞧着村长,见他不似作假,眉眼戾气散去几分,也不开腔,只是扭头看向地上的王沅,大步过去。
李封可是杀过匪的,若不克制那股带着血腥的戾气,小孩都不敢靠近他。
这会凶神恶煞的走过去,众人只觉得双腿发软,有种想跪下的感觉。
“王沅是吧。
私闯民宅,行偷盗之事,且被主家抓个人赃并获。
桩桩件件都是大罪,来人,把他押去衙门,等候县令大人发落!”
村长也是个演戏的好手,听见这话顿时面露焦急,奔过去急忙求情。
“李班头…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