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看出了异样。现在是七月,应该是太阳最高的时候,影子也最短,可是不管影子怎么短,在中原的时候,太阳总是偏南方的,而现在,明晃晃的太阳分明在他的北方,而且偏得很利害,把他的影子向南拉得长长的。
“这?”夏侯荣大uo不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段时间他只顾着看地面了,从来没有注意过阳光有什么变化,突然被陆绩提醒,他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太阳怎么可能跑到北面去了?
陆绩不动声sè的笑着。
夏侯荣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想不透其中的道理,按照他的想法,就算往南走得再远,最多也只能让太阳在正顶,绝不可能出现眼前这种情况。可是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偏偏出现了,让他震惊不已。他想了好一会,这才试探的说道:“难道……我们真是住在一个球上?”
“读过宣夜说?”陆绩赞许的点点头。神童就是神童,这么快就能想透其中的关键了,而他当初一直不肯相信孙绍这个说法,就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太阳出现在北方时也不肯相信,过了好久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读过。”夏侯荣笑了笑:“先生在公报上表的文章,我都看过。”
“哈哈哈……”陆绩有些得意的笑了。他在大汉公报上表了一些有关天象的文章,每一篇都在学易的学者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杨修家传的是尚书,可是他也通孟氏易,平时自诩甚高,可是这次一看到陆绩,就很佩服的称他为大师,说他对星象的解释古人所未见。易学大家虞翻对他也非常艳羡,酸溜溜的说他不想当御史大夫,就是看中了朱崖学院的学者待遇好,担子轻,适合做学问。
“既然你看过,那我就无须和你饶舌了。”陆绩用手指了指蓝得象块玉的天空:“你慢慢想,很快就会现以前有很多看似正确无误的想法都是错的,也许对你理解我大汉目前的形势能有所帮助。”
陆绩说完,背着手,迈着安闲的步子,缓缓的走了。夏侯荣躬身而立,目送陆绩离开,然后低头沉思。他虽然想到了宣夜说,但是对大地是圆形的这个事实还是很难接受,一时思潮起伏,难以自禁。
孙绍坐在飞庐上,邓艾、张承等人坐在一旁,将陆绩和夏侯荣交谈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孙绍笑了,调侃道:“夏侯神童这次要晕了。”
“这不奇怪。”已经晕过的张承笑道:“荀子有云,跂而望,不如登高之博见。读万卷书,如果不能行万里路,那就是一个书蠢,终究见识有限的。”
孙绍扭过头瞅了一眼张承,抚掌而笑:“仲嗣,我看你不是在说幼权,也是在说自己吧?”
张承笑笑:“正是。臣这次随大王远涉重洋,眼界大开,都是以前圣人书上所不曾见,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的。现在看来,太史公说山海经是虚妄之书也失之草率,如果他看到这些奇异之物,想必就不是七十卷能写得完的了。”
“仲嗣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难得。”孙绍挠了挠鼻翼,笑道:“我那老师,就算在南海生活了年余,也不肯说这样的话的。”
“其实父亲已是信了,只是他不肯说出来而已。”张承也笑了,他把张昭和他说的一些告诉了孙绍。孙绍静静的听了,不时的点点头。他之所以把张昭推荐到洛阳去做太尉,并不是觉得张昭是个麻烦,在这一点上,他和吴蜀两国都不一样,他看中的是张昭不光是学问精深,而且见过大世面,由他来引导洛阳君臣的思维走向更有说服力,如果可能的话,他也许会成为太子刘兴的老师,由他来教刘兴,肯定比那些死读书、读死书的大儒教出来的要好得多。太子如果能眼界开阔,不再象以前的历代皇帝一样只知道头顶那四方方的一片天,对大汉来说是件好事。
“大王,由此向南,大概还有千里才能到我海州的边境。”邓艾指着南方,语气从容的说道:“不过,臣刚刚得到准确的消息,由边境向前不过五六百里,便有一个大岛,其地之广,其物之异,恐怕不亚于南海。”
“是吗?”张承很惊讶。
“恐怕不是一个岛那么简单吧?”孙绍却并不惊讶,他早就知道在这片海向上便是澳洲,不过他也知道,澳洲虽然地方很大,但是并不太适宜人生存,现在可能还是一片处女地。按说他应该现在就去占领这块地方,可是他仔细衡量一下,却决定还是慢一步。一来澳洲就在那里,反正没人能抢了去,他什么时候想去都可以,二来他现在已经为人口不足犯愁了,拿下澳洲也没无民可移,只能放着抛荒。对他来说,眼下当务之急是增加人口,稳定扶南,积极准备对天竺的战事。罗马太远,而且罗马人现在自顾不暇,对他并没有什么实质xing的威胁,天竺则不然,他控制了婆罗洲,把香料群岛全部收入囊中,等于抢了天竺人的钱包,天竺的使者已经来过几次,或硬或软的要求他放开贸易。他之所以一直拖着没有回复,一方面是中原的局势没有稳定,他必须先解决这个问题,另一方面是他知道天竺虽然也四分五裂,单独的一个国家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要想占领天竺,那却不是打败一两个国家就能解决问题的。与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