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不是讲童叟无欺吗?怎么你们越国的人还看人出价?”严飞燕心里有气,话里自然也就带了几根刺,说的好象是越国的商人,其实已经将眼前的这个越王一起包括了进去。
孙绍却显得很坦然:“真是惭愧,众生平等的境界我还达不到,在我的眼里看来,是不是我越国的人有很大的区别。圣人治国也分五服,更何况我还不是什么圣人呢,对自己人照顾一些,对外人精明一些,这也是很自然的道理。”
“既然殿下说到圣人,那越王难道不知道以德服人,德能来远的道理吗?”
孙绍笑了笑,没有立即回答严飞燕,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将茶叶在嘴边嘬了嘬,然后抬起头看着面露得意之色的严飞燕,笑笑,道:“不知道寨主以德服人,来了些什么人?”
严飞燕见孙绍不吭声,以为自己说的话让孙绍感到羞愧,无法回答了,没想到孙绍来了这么一句,想想自己刚刚被瓦安带着几千夷人围攻,险些寨破人亡,被瓦安抢去做压寨夫人,顿时面红耳赤。
木老爹叹了一口气,心道严飞燕真是自不量力,你那只认识自己名字的水平,居然还在孙绍的面前显摆,不是自找没趣吗。他不忍见严飞燕尴尬,便施了一礼:“敢问殿下,召我等前来,有何吩咐。”
“老爹过谦了,吩咐是不敢的,只是有些事情,我需要通报你们一下,同时也想和老爹与寨主商量商量,看看如何处理才好。”孙绍客气的还了一礼,完全是以平等的身份。白虎寨现在是读力自主的,木老爹虽然不是寨主,但却是白虎寨实际上的当家人,孙绍对他十分客气。
关朝上前,将刚收到的情报说了一遍。瓦安逃到了鹿鸣寨,鹿鸣寨头人黑岸向附近的寨子发出了邀请令,他一起来围攻金瓜山,人数大概在两万左右。
严飞燕一听,脸色就白了,再也顾不上和孙绍治气。虽说瓦安他们是来攻打金瓜山,可是鸡笼山和金瓜山离得不远,到时候打不赢孙绍,顺便把白虎寨收拾了,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黑岸和瓦安是这附近百里最大的两家,瓦安上次损失不小,但是有黑岸支持,他们的实力还是不可小视。两万人,当然当不得殿下的雄师,可是,这些蛮子报复心极强,如果不能全歼他们,以后可就是后患无穷了。”
木老爹沉吟着说道,眼睛看着孙绍面前的书案,余光却在注意孙绍的表情。他特地说蛮子的报复心强,就是想提醒孙绍,你已经杀了他们几百人,如果不把瓦安赶尽杀绝,他会一直纠缠下去的。而要想杀掉瓦安,你就要和黑岸再战一场,要么全歼黑岸这两万多人,要么你就永无宁曰。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孙绍并没有什么担心的神情,他显得很平静,只是静静的喝着茶,手稳得一点颤动也没有。陈海“呸”的一声吐出嘴里的槟榔,不屑的笑了一声:“两万拿着鹿角的蛮子能干什么?想攻金瓜山,好象还太少了些。我这两天手痒得利害,就怕他们不来,来了刚好给我解解馋。”
“这种小战事,还是交给我吧。”一直不说话的贺达淡淡的说道:“请殿下下令,我即刻杀奔鹿鸣寨,将那个什么黑岸的首级斩下来献与殿下。”
崔谦沉默不语,自顾自的品着茶,不时的扔一颗余甘子(橄榄)到嘴里,慢慢的嚼着,细长的眼睛看都不看严飞燕他们一眼。丁奉扶刀站在孙绍身后,目不旁视。
“来了,自然要痛击,杀上门去,就不用了吧?”孙绍放下茶杯,缓缓的摇摇头:“虽说城还没建好,可是有一万多大军守着,那些蛮人虽然人数不少,也未必能占着便宜,嚷两声也放许就散了,何必弄得兴师动众的。倒是白虎寨,严寨主,木老爹,你们这些天忙着插秧,可要小心些,不要劳累了一天,最后被瓦安和黑岸摸了寨。”
他看了一眼严飞燕,惋惜的摇摇头道:“严寨主一口好牙,如果被敲了一个去,着实不太好看。”
严飞燕气得脸色发青,木知秋转着眼睛,看看孙绍,又看看严飞燕,撅着嘴没吭声。陈海却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连连点头:“是的,不仅不好看,以后吃东西也不方便。”
“要是那个瓦安住到白虎寨,的确是个让人讨厌的事情。”崔谦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里的夷人有个习惯,女子出嫁时要敲掉一个门牙,而男子要到女子家先住两三年,然后才可以带着女子回到自己的家里。孙绍他们这么说,是在提醒严飞燕和木老爹,你们别以为这是我越国的事,这是你们白虎寨的事,瓦安可是要说娶严飞燕做压寨夫人的。
这君臣三个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很有默契,这一唱一和的简直天衣无缝。木老爹和严飞燕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两句话一说,一个无奈,一个气愤,都无言以对。
严飞燕虽然气愤,可是想想白虎寨,她又不敢发火,只能强忍着怒气,呛声道:“那要如何,殿下才肯伸以援手?”
孙绍摇摇头:“支援你们是不用说的,请你们来,就是想知道你们希望我们怎么支援你们,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跨过千里大海来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