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谷利迟疑了好一会,他不知道孙权说的这个能赢是指哪方面,是打仗,还是别的?以他对孙权的了解,他更偏向于另外的,但是他又不能这么说。
“横海将军兵微将寡,要想打赢可不容易。”
“这可说不定。”孙权缓缓的摇了摇头,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西侧的府第,他虽然看不到后院的小楼,但是他知道,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就在隔壁,离他不过三五十步远,不过一道高墙,可是,这三五十步远却是他永远也无法跨越的,这道高墙,也无情的阻住了他的目光。“奉先有兄长遗风,于用兵有天赋,从上次交州的战事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是能以少胜多的人。卫旌那个书生能打什么仗?他要是那么厉害,何必等到奉先去帮忙,才把猎头王给灭了。”
孙权冷笑了一声,没有再说。步骘的上书里刻意的淡化了孙绍的功劳,可是这瞒不过他的眼睛。卫旌是什么样的人他清楚的很,他在崖山口做了几年的都尉,没有一次能够大胜的,这次却突然建功,只可能是孙绍的功劳。但是他又很满意,孙绍不居功,知道自己的处境,也接受这个现实,给他减少了很多麻烦。比如上次在孙匡的葬礼上,如果他跳出来邀功请赏,他就不得不给他增兵,让他做一个真正的横海将军,尽管他不情愿。当然了,现在孙绍手下有近三千人,也算是一个真正的横海将军了,但这是他主动给他的,不是孙绍自己要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孙权胡思乱想,漫无目的的在院子里散着步,享受着难得的清闲。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私语声,孙权瞟了一眼,谷利连忙赶了过去,不大一会儿,他拿着一封书札匆匆的走了过来。孙权有些奇怪,谷利一向稳重,今天的脚步可有些急了。
“至尊,桥夫人手书。”
孙权一愣,心猛的停住了,紧接着,又剧烈的跳动起来,一股热血突然涌上了头,他嘎声道:“哪……哪个桥夫人?”
谷利看着有些失态的孙权,眼睛瞟了一下西侧。孙权立刻明白了,有些着急的从谷利手中抢过书札,看着上面绢秀的字迹,他一时有些失神。十九年了,他给大桥写过无数的书札,送过无数的礼物,可是从来没有得到大桥的一个字回复。他处心积虑的制造了很多机会,想要看一眼她,为孙绍办婚事,参加孙绍儿子的满月酒,与其说是为了孙绍这个从子,不如说是为了大桥,就是为了能光明正大的和大桥坐在一起。
可以说,他达到了目的,但是,他知道,那一切都是自己制造的形势强迫的,大桥自己并不愿意,如果不是为了孙绍,她不会跟他见面。
突然接到大桥的亲笔书信,对他来说,这是一个以前只能在梦里想象的事情。
孙权哆哆嗦嗦的拆开了捆在竹简上的丝绳,虽然他很着急,却还是很细心的解开了丝绳,然后很仔细的把丝绳收起来,揣到怀里,双手握住了竹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稳了一下心情,这才翻开了竹简。
“妾身桥氏于寅时恭候大驾,再拜,顿首顿首,死罪死罪。”
竹简上只有二十一个字,除了那几个固定用语,实际上只有十一个字,但是这足以让孙权刚刚平定了些许的心顿时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他面红耳赤、口干舌燥的看着谷利,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是真的吗?”
谷利不好回答,从孙权出任阳羡长开始,他就是孙权身边的近侍,可以说,整个东吴,他是孙权最贴心,最信任的人,对孙权的心思很清楚,孙权以前写给大桥的信,也是他一手安排人送的。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对孙权的做法表示赞同,对兄长的未亡人动心,哪怕那个是妾,这也是不合lun理的。
“这是桥夫人的手书,不会错的。”
“哦,哦,哦。”孙权连连点头,双手紧紧的握住竹简,抱在胸前,面向西侧看不见的小楼方向躬身施礼,闭上眼睛喃喃自语。多年的梦想一朝实现,让已过而立之年的他变得恍若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欣喜若狂。
“至尊,是回个口信,还是……”
“回个口信吧。”孙权虽然激动,还没有到丧失理智的时候。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寅时,微服的孙权只带了谷利一人,悄悄的出了侧门,站在了大桥的小楼下。院子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墙角几株腊梅怒放,淡淡的清香在院子里弥漫着,自然有的一种甜蜜的感觉。几茎稀稀疏疏的青竹,历冬而不凋,碧绿如新,轻风吹过,哗哗作响。
“臣桥英拜见至尊。”
“嗯。”孙权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面色沉稳,看不过有一丝情绪波动。虽然经过几个时辰的煎熬,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大桥,可是他的脸上却看不出哪怕一点异样。
“请至尊随我来。”桥英转过身,引着孙权上了楼。孙权有些贪婪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虽然这座小楼离他的将军府只是一墙之隔,前院他也来过几次,可是这小楼,他却是第一次踏足。
“咯噔……咯噔……”单调的脚步声如同孙权的心跳,一下下清晰入耳。
一道纱闱出现在孙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