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奉先,这让张辽恍惚之间有一种错觉,仿佛现在不是身在曹营,而是身在九原的刺史府。
“阿翁,既然如此,我去将那马夺了来,献与父亲。”张虎大声说道。
“我去吧。”张威再次请令。
“嗯,小心些。”张辽片刻之间就恢复了平静,点点头,严肃的说道:“小心应付,也不可伤他姓命。大王有令,留着他有用。”张威不以为然的一笑,催马上前,来到阵前,离孙绍百步时勒住了马缰,大声喝道:“我乃征东将军部曲将张威,来将通名。”
孙绍骑在马上,正在感受赤兔马优雅的步伐带来的美妙韵律,感受着身体里那一份平时已经很难得显露的暴戾,手中紧握的积竹柄戟柲仿佛突然之间有了生机,和他的血脉开始同步跳动,随着赤兔马的步伐而升腾。他的步战经过陈海、关凤等人的检验,已经有了足够的信心,而骑战却相形见绌,练习也练习得不少,骑术也算精湛,但是真正和人动手实战的机会并不多,也就是昨天和关凤试了半天。不过,他有他的独门武器,一是他跨下坐的高桥马鞍,一是被他刻意用长长的甲裙挡住的马镫,有了这两样利器,他现在坐在赤兔的背上稳如泰山,信心十足,这才能闭着眼睛,如闲庭信步一般的在数千曹军面前来回驰骋,一面让自己胸中的暴戾压住心头的恐惧,一面熟悉这种美好的感觉,建立和赤兔马之间的默契。
听到对面曹将的叫声,他睁开了眼睛,扫了张威一眼,随即又看向曹军正面的将旗,将旗下百十个杀气腾腾的士卒众星捧月般的簇拥着一个年近半百的威武将军,看样子应该就是五子良将之首的张辽张文远了。虽然远远的看不清面目,但是那种自信,那份从容,却不是一般人能装得出来的。
孙绍勒住了缰绳,高高的举起手中的铁戟,运足了丹田之气,大喝一声:“讨逆将军之子,吴郡孙绍,前来挑战!”
这一声气势十足,盖过了张威的厉喝,也让交头结耳的曹军为之一静,张辽有些惊讶的看看孙绍,又转过头看着张虎,张虎也有些吃惊,从这一声喝阵可以听得出来,对面的这个少年实力不差。张辽看着阵前的张威,忽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张威被孙绍有意无意的忽视了,恼怒不已,一心只想把孙绍挑落马下,二话不说,催动战马就向前冲。孙绍见他起动,也不再废话,双腿一磕马腹,赤兔有如心意相通,忽然加速,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就加起了速度,风驰电掣的向张威冲去。孙绍稳稳的坐在马背上,俯下了身子,松开了马缰,双手握戟,目光死死的锁定了张威。
百十步的距离,转眼即到,几息之间,孙绍便挟着逼人的气势,冲到了张威面前。
张威大吃一惊,他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虽然张辽提醒过他,可是他还是低估了孙绍,特别是低估了孙绍的这匹马。这匹马不仅身高腿长,一步跨出去要比他跨下的这匹马多出一小半,而且起动的速度非常惊人,刚刚还只是慢跑,两步迈出,已经变成飞奔,他的战马速度还没有提起来,手中的铁戟还没有端平,孙绍已经到了他的面前,锋利的铁戟在初晨的阳光下反射出寒森森的光,凛然的杀气扑面而来。
急促的马蹄声如同激烈的战鼓,几乎和张威狂跳的心脏同步,以张威意想不到的速度飞速逼近,二马交错的一刹那间,孙绍手中的铁戟已经狠狠的刺在张威的胸口。锋利的铁戟刺破了铁甲,将甲片分开,直接扎入了他的身体。更要命的倒还不是刺伤,张威被铁戟刺中,双腿再也夹不住战马,被孙绍一戟挑起在半空中,一阵巨痛传来,张威扔了还没来得及刺出去的铁戟,双手紧紧的握住孙绍的戟柲,发出一声凄厉的狂吼。
一个照面,胜负立判。
张辽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旁边观阵的将士也都十分震惊,张威的武艺他们都是有数的,谁也没有想到他会被人一戟挑杀,而且这么干净利落,速度之快,以至于刚刚登上将台的曹艹等人都没看清过程,第一个回合已经有了结果。
“这……”曹艹十分惊讶,指着单臂挑着张威在阵前叫嚣的孙绍,说不出话来。
“岂有此理。”张辽咬牙骂了一声,伸手要去取自己的铁戟,张虎却拦住了他:“阿翁,张威是没想到他的马这么快,没做好准备就中了他的道,待我杀上去,为张威报仇。”
张辽鼻息有些粗,张威跟随他多年,经过的战事不计其数,没想到今天却这样被人挑了,他既觉得丢人,又觉得伤心,但是他还没有失去理智,恨声道:“小心,不要刺他要害,伤了他姓命。”
“喏。”张虎抱拳应喏,催马冲出了战阵,在阵前和孙绍对面而立。正沉浸在首战即胜的喜悦中的孙绍见又有人冲了出来,手一抖,将重伤的张威扔在一旁,自己圈马回到东侧,曹军中自有人冲上来将张威救了回去,留下了一种的血迹。
“征东将军之子,雁门张虎,前来应战。”张虎大声喝道,端平了手中的铁戟。
为孙绍观阵的吕壹和甘瓌一听,刚刚放下一点的心又提了起来,刚才那个人只是个部曲将,而现在这个却是张辽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