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要钱有几个长处。一,他是爵爷——凌河伯,说品级吧,人家是超品质的封号,确实每一个武官梦想的封号。一般文臣是不用想了,文至太傅,武至封爵。既然都是凌河伯了,这些朝廷里的大大小小官员自然给面子。这第二,便是没什么实权,人家也没什么好弹劾你的。最关键的则是,杨帆如今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这才是可怕的。
如今在洛阳的福王,人家还封了王呢。也没见百官岁岁朝贡献礼。做王爷,也不见得是个美差,不能入京不说,连日常生活,都是受人监视。
拉着十大箱银子,这出门还真不好办事。幸亏有锦衣卫过来,杨帆直接开始了血拼式的扫购,在当地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那家伙,真心跟抢东西没什么区别,不过商贩们都乐得被“抢”,一个个都呼喊着,“小官人,这里有上好的精铁。”
“小官人,这边的水果您要不来几筐?”这些水果,都一个个码齐了,被杨帆包了下来。好在不是盛夏,不然估计吃不到一半,都烂光了。
这五万两银子,杨帆准备都花完,也算是任性了一把。首先便是农耕用的锄头什么的,这到了澳洲的土地上,没几千把锄头怎么农耕?难不成还要炼铁炼钢吗?太慢了,没那功夫,直接卖。整个泉州口岸铁匠铺都乐翻了。如此多的农具,被一波波的送往船上,此外,大米以及其他粮食也被杨帆扫购一空。
整个泉州都被这一举动惊了个呆。这挥金如土的大爷看见过不少,但你有见过花几万两银子来买粮食。这就好比你看见土豪青楼扔个几千两银子可以,可你见过土豪花几万两银子买白菜的吗?
现在的杨帆就在干这样的事情。这种不论在穷人还是富人眼里,都有些的事情。确实挺的,连身后的孙毅和李郁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进了铺子,看见什么拿什么,真和抢没什么区别。
杨帆坐在马车,游荡在泉州各个商铺之中。到了一处,便买一处的东西。什么锅碗瓢盆,都不放过。
“爵爷,这碗挺不错的。价格才十文。”
“恩。好。来上一千个。”杨帆忙着收精铁,顾不上一边孙毅器皿的采购,“这点小事情就别来麻烦我了,拿上一千两,爱买啥买啥。”杨帆面前围了一大堆的商贩,纷纷拿出自家最优惠的价格,想要杨帆去他们店里采购。
“喂,我说刘晖。车总兵那边一百顶营帐批下来没有?”杨帆准备的东西很多,如今真的要南下了,这些生活必备的东西不得不采购好。
“哦,爵爷,批下来了。车总兵正在调度呢,估计明儿个就能送到。”刘晖俯下身来,道:“我说爵爷,咱们也买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回了。你看这边人越来越多,万一有个闪失,则责任属下可负不起。”
杨帆放下手中的东西,问道:“粮食和铁器采购得如何了?”
“都满仓了。这些东西价本来就贱,主要是那五千石的白米,花了一万来两银子,其他的零零碎碎加起来也就五千两。”杨帆抬了抬眼,“原来这银子这么经花啊,之前在京师,那花得叫一个快。那酒楼里的东西抬出来了吗?”
“抬出来了,死沉死沉的。”
杨帆冷笑一声,能不沉嘛,三百来斤的死胖子,跟头猪似的,也亏得那两个锦衣卫的小伙子身强力壮,费了好大劲扛了出来。等扛到船上,两个小哥都跟汗打的似的,衣服都湿透了。杨帆点了点头,道:“那行,回吧。等明儿郑都督的令旗和弹药送来,咱们就启程。”
……
泉州的冬天不算太冷,而在华北或是东北,已经到了最冷的日子,三九四九冻死狗。这一年,皇太极没有出去围猎,而是坐在盛京城的暖厢中,回想着年前的那场荒谬的凌河城之战。他的手,因为握弓多年,虎口、掌心都有些发干发硬,这会儿,宫内出奇地在当中设起了一只暖炉。三人围着炉子而坐。
代善、皇太极、多尔衮,三个兄弟,很久没有这么闲暇地坐在一起了。代善过了天命之年,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尤其是去年一战之后,更是变得有些慵懒了。三个兄弟中,也只有多尔衮,正值英年。
“十四弟,蒙古林丹部落如何了?”
“八哥,林丹汗死在了青海,如今漠南蒙古差不多尽归我大金。林丹汗之子额哲奉母献传国玺归降。八哥也是时候登基称帝了。”
不惑之年的皇太极坐在正位上,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将手垂在椅子上,道:“二哥,十四弟,你们说说,这上尊号,可行不可行?”
“有何不可?如今蒙古归顺,我大金实力更盛,此时八哥不称帝,何时称帝?”多尔衮反问道。他明白,去年那场大凌河之战,把原本信心满满的八贝勒爷一盆子凉水泼灭了希望。
“二哥,你认为呢?”皇太极将目光转向一直不语的代善。从那从容慵懒的脸上,希望找到一丝立场。代善看了看炉子,发下上边的炭火有些弱了,便用铁钳子拨了拨,道:“八弟是该上尊号了。我明白,去年那场败仗吃得有些憋屈,如今士气低落,正该重振士气的时候。不过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