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翎见霍笑涯、孙雄生没有异议，也不再这个话题上继续，而转向刚刚加入血海的两名才俊：“飞羽、子城。”

二人恭声应道：“晚辈在。”

“自今日起，你们便要在九天手下学艺。她的乱世杀虽然威力极大，但对寻常武者而言，要完全掌握恐怕需要一段长时间积累，还望你们二人耐心修炼。至于追风魅步，待得三尊重选结束后，我自会禀报血海长老，为你们各自传下一份心法。”

“谨遵寒意堂主教诲。”

“还有，”唐翎顿了一顿，“九天性格虽然古怪，但内心不坏，你们跟在她身边，还望多多担待啊。”

二人又是连连点头应诺。

就在此时，一个清冷女声自厅外传来：“刚回来便听到有人在说我的坏话，你是故意的么？”

朱九天回到，现场略有放松的气氛又再变回几分拘谨。特别是两家家主，他们未曾与这位血海第一杀神有过直接接触，如今对方骤然出现，更使得他们战战兢兢，还不如霍飞羽、孙子城两个小辈来得放松。

九天走进主厅，那一声叫常人退避三舍的气息已让几人额角渗出冷汗，但霍飞羽、孙子城还是强行压下心中颤抖，上前行礼道：“见过九天副堂主。”

“什么副堂主？叫师父！”九天开口便是纠正二人称呼，随后有转向他们二人长辈，“你俩也来了？”

虽未带敌意，但九天语气也称不上和善，两位家主受她一眼，只觉得原本已微微展露的颤抖又再加重了几分，哪还有能耐开口回答？倒是唐翎轻描淡写，抢先待他们作出解答：“这两位家主这回到来，乃是被你吓的，生怕他们家里小辈已折损在你的手下。”

九天发出一声嗤笑：“原来我的名声已如此恶劣了么？也罢，这样正好可以驱赶一些不知死活的苍蝇。”

话毕，她已往外走去，但未及几步，又转过身来，对霍飞羽、孙子城说：“你们跟我过来，今日我先传你们一点口诀心法，能获益多少，便看各自悟性吧。”

待得九天将自己的两名“爱徒”带走，主厅中氛围才又告松缓下来。

唐翎又对霍笑涯、孙雄生说道：“九天脾性古怪，若令两位不快，寒意在此致歉了。”

两家家主如何敢应？连连客套否认。

夜深人静，早将霍、孙两家家主送走后，唐翎又处理过一些闲碎事情后，换上一身轻装，带着自铸成至今从未在旁人面前出鞘过的绝影剑，脚踏虚空，往观星楼赶去。

罕有人至的第九层上，王月瑶早已等候多时，一身轻纱霓裳随风轻轻飘动，绝世容貌身姿恍如与这篇天地融为一体，教人难以捉摸。见唐翎来到，这位天地主宰迈开盈盈脚步，上前庄严行礼：“见过圣者。”

“嗯。”

唐翎只是点头回应，然后又皱眉望向旁边本不该出现的三道身影：“你们怎么也在这里？”不悦言语所指，正是九天与她两名新收的弟子，霍飞羽与孙子城。

九天哼了一声，仍旧是那种不退半步的做派：“我既然收了弟子，那便要尽心教导，第九层环境不错，自然要选择这里传道授业了。”

“……”

面前女子容貌虽与芸儿一模一样，但性格却是截然相反。唐翎这一年来将她留在身边，无非只是为了避免她受恒族滋扰而已，虽名为正副堂主，平日里也没有什么过多交集。没想到在长安逗留的这段时间，自己与她的接触居然会愈发频繁，而九天若有若无展现出来的桀骜娇蛮，也在不知不觉间让唐翎心中升起某些异样。

压下那奇怪的心头躁动，唐翎转而面向王月瑶，似是要寻求解释。后者却只是苦笑回应：“傍晚时九天姐姐找到我，要我为她开启观星楼第九层，只说是为了授徒之用，其余事情月瑶一概不知。”

九天随即补充说道：“其余事情，便是我知道今夜会有一位大能到此修炼，特意带着两位‘爱徒’到此瞻仰，好让他们知道，这个尘世中的真正顶点所在。”

“是么？看来你对两名弟子的确是尽心尽力啊。”唐翎没好气地评价了一声，已手执绝影剑，往正中鉴星台走去，也不理会九天是否会有什么后续言行。

霍飞羽、孙子城拜入九天门下不过数个时辰，除了知道自己师父修为通天，远超凡人想象外，对唐翎能为却是一无所知。但见九天如此评价，心下虽不敢怀疑，却也自觉难以置信：没想到举手投足尽是凡人做派，不显半分修为的绝影堂堂主风寒意，也是一名深藏不露的高手？

然而无论他们心中如何猜度，纵有千言万语也不敢当场发问，只得继续站在九天左右，远远观望着那瘦削身影的一举一动。

但九天早已看出二人心中所想，冷冷问道：“你们是不是在想，风寒意修为究竟到达了何等层次？”

二人踌躇一阵才同时点头。

九天又说：“他的修为，正如我方才所言。在这片天地之间，生灵早已超过亿万之数，但若是要从中选出顶点者，他绝对稳居前十。”

虽已称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