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伟大的灵魂导师“窃.格瓦拉”所言: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李白也曾在日记本上写下这样一段话:修炼是不可能修炼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修炼的。打坐炼气又枯燥,只有偷那种东西,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
李白和小姑娘轻手轻脚地翻过院墙,像猫儿一样落在李府内宅的草坪上,就像最熟练老道的蟊贼,然而......
“哟,你俩这一大中午的,是去城里帮我买菜了么?”温煦和蔼的声音从廊下传来,美艳而端庄的中年女子右手捏着一只鸡毛掸子,这话正是说与李白两人。
“糟了......”李白小脸上浮现一抹苦笑,今天上午在茶馆里听那老先生说书,又听一群闲汉吹牛,回来的时间却是比往常晚了半个时辰,被人抓了个现行。
“对啊,娘,我正想着去帮你买菜来着,结果到了菜市场发现没带银钱呢,这不才刚赶回来么?”李白嘻嘻笑道,顺势找了个理由搪塞。那中年女子正是他的母亲,蒋琬。
刚才还巧笑嫣然的女子陡然间眉眼一寒,三两步走到李白面前,一把便捏住耳朵,冷笑道:“小崽子,别以为在这糊弄了娘亲就算完事儿,今日可是初一,你爷爷那边才是正戏呢!走吧。”李白咧着嘴不敢多说一句话,对着北落师门使了个无奈的眼色,便被蒋琬拖到了外宅的一块石坪上。
石坪正中端端正正地立着一柄一人多高的尺子,非金非玉,是一种稀罕的石料磨制而成,尺身布满繁复的纹路,更有密密麻麻的金线刻度,标示着某种尺度。李长春老爷子正坐在石坪边儿上喝茶,看见李白被蒋琬捏着耳朵半拖半提地捉了过来,脸上的惬意敛去,换上一副严肃的神色。
一日之清晨,是天地之间紫阳之气最浓的时候,而中午,则是烈阳之气最盛,这两个时段,对于注定要一辈子与妖鬼之物打交道的妖刑子弟来说,是打坐练气、熬炼修为的最佳时刻。显然,李白今日并没有乖乖地去后山修炼,这让老爷子有些生气。
“罢了,且让这量天尺测一测这一个月来的长进,若是无法让我满意,嘿嘿,少不了你小子一顿竹笋炒豆腐!”老爷子放下茶碗说道。竹笋炒豆腐......李白无力吐槽,原来这个梗也是通用的。
心中轻轻叹了口气,低着头缓缓走到那尺子之前。自从三岁开始,就修炼老李家祖传的炼气之法《上清正阳诀》,本来生性欢脱的李白被父母和老爷子逼着日复一日地打坐、炼气......
然而,这一部被老爹和老爷子奉若至宝,却被北落师门不屑地称为“垃圾”的炼气诀,着实勾不起李白的半分兴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般糊弄着家里长辈,时日一长,自然露馅,丹田之中如同一汪小水坑的气海,在这量天尺的测量之下暴露无遗。
就像是本该无拘无束吃着辣条、玩王者荣耀开着黑的小盆友,被家里长辈摁到作业本前,这样的娃娃能有好成绩?
手掌贴在尺面上,使出吃奶的劲儿,将气海之中攒下的先天灵气一股脑地往其内灌输,直到丹田之中涓滴不剩......金色的刻度缓缓亮起,像蜗牛攀爬似的上升,最终停顿。
“二尺七寸一分?”老爷子面色逐渐黑了下来,说道:“上月初一,你是二尺六寸七分,一个月下来增长半寸不到!”量天尺上的刻度代表着气海范围的大小,一尺代表一丈,一寸代表一尺,如此说来,李白在这一个月里,气海大小扩张不足半尺......这,可以说是很垃圾了。
“好,好,好得很!”老爷子从竹椅上站起来,气得吹胡子瞪眼,不知何时手上已经捏了一条竹篾板子。“琬儿,你给老夫捉稳了,今日非要给这小崽子长长记性!”李白是李家的独苗,在修行上的恶劣表现让老头子气愤异常......这大刑妖的尊贵称号,还指望着他去继承呢。
竹板子带着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怒气,抽打在李白嫩嫩的屁股蛋上,少年脸颊憋得赤红,紧咬着牙关没有丝毫告饶,璨若星辰的双眸满是执拗和坚定。
声声脆响成为寂寂庭院中唯一的声音,蒋琬眸中尽是怜爱和不忍,然而说不上一句话,只有将少年胀红的脸颊捧在怀中。廊柱旁,红衣红裙的小姑娘抿着嘴,眼角通红,好似就要哭了出来,双手却紧紧捏着拳头......
......
深夜,簸箕般大的月亮远隔着不知多远的时空距离,向下方天地生灵万物,肆意挥洒着太阴之力。
李白静静地趴在床上冥想,眉心神魂识海,一汪血泉汩汩而流,黑色古经默然悬浮血泉之上。
一丝丝黑红色的气息从血泉散溢而出,这黑红之气带着无法言说的洪荒寂灭气息,顺着体内的经络运行,渐渐覆盖到伤痕累累的屁股蛋上,眨眼间,一道道血痕完全消失,入眼便又是两块雪白细嫩的水豆腐。
“好了么?”少女幽幽的声音从黑暗阴影中传来,很是关切。
眼眸开合,似有极细的红芒闪现。李白轻手轻脚地穿上裤子,没有分毫的尴尬,反正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