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神安元年,剑南道,绵州,青莲城,李白出生。
作为妖刑世家的李家人,平素除去打坐炼气修行,以及偶尔出门灭杀一些到凡间作祟的小妖小怪,便没有更多的生活情趣可言。
李行空和蒋琬似乎很不擅长于抚养小孩,更何况李白自打出生起,便显露出异于常人的“孤僻”和“安静”。
不过,那位被当做“罪妖”而送入李府的小姑娘,似乎对小李白有着莫名的喜爱,好似找到了这世间最有趣的玩伴,留在了李府之内,更是看着小家伙从襁褓到摇篮,从牙牙学语到蹒跚走路,日夜相伴。
白云苍狗,岁月如梭,来到这个世界的李白数着日子,窗外的青山远黛,已然换上了第五轮新绿。
......
五年来,老李家很少与青莲山下青莲城的凡俗百姓们打交道,但这并不妨碍世俗的人们对那座红枫终年不凋、李花四季不败的山间宅邸充满猜测和幻想。
“李花开出一树白,香阵如云燕徘徊,长歌行空随风去,天地长春紫气来。”
“诸位且听清,话说那一夜风雨交加、雷霆大作,夜空之上降下一道惊天长虹,直直地钻到李府君家宅厢房之中,好家伙,一时间异香扑鼻、地涌金莲,有诸天神佛齐声诵唱真言,有八方地祗现身来贺!只听得一声嘹亮婴啼,李家公子来到了世上,啧啧,也亏得是李白公子这般钟灵神秀的人物,才写得出如此壮美的诗词!”
青莲城茶楼中的说书老者,今日方说完一出妖狐与秀才恩爱缠绵的话本,却将兴致和话头转到了城外青莲山上的李家,更是念出几句李家小公子三岁时的诗作,这些话语真真假假,也不知从何处听来。
“老王头,你放屁!那天晚上可是月明星稀,才没有下雨呢。”翘着二郎腿吃茶的汉子开口说话,。
“笑话,你知道我说的是哪天晚上?”老王头把眼一横,笑道:“再说了,大半夜的你不在自家婆姨肚皮上使劲儿,关注城外的李府君家宅干嘛?莫不是你家母老虎,又把你给撵了出来?”
“哈哈哈哈......”四周坐着的茶客被这老头三两句话逗乐,都笑了起来,看得那说话的汉子脸上青红不定,很是尴尬。
将茶碗往桌上一拍,汉子面皮上有些挂不住,辩解道:“你懂个屁!那天晚上,我和几个兄弟恰好被李府请去做工,可是亲眼看见小公子出生呢。”这人正是当日夜里押送马车的几条汉子之一。
“做工?人家李府会请你这泼皮去干活?你倒是说说让你做了啥活计?”老王头呡了一口茶水,嘿嘿笑道。
“做......李家下水道堵上了,雇我们几个去捅呢。”汉子振振有词,言之凿凿,说得好似确有其事。
“哈哈哈哈,苟老大,你怕是喝了假酒还没睡醒呢!”有人哄笑。
“捅下水道?是李家的下水道,还是你家婆姨的下水道?哈哈哈哈......”
茶馆里的一群闲汉好似听到很有趣的笑话,都跟着那几人嘿嘿大笑起来,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噗......”茶馆角落里一个正低头饮茶的小娃娃没能忍住笑意,喝到口中的茶水噗嗤一声喷了出来。
“你笑什么?”五岁小童身边坐着的是个十岁左右的粉嫩少女,穿着大红色的长裙和夹袄,肌肤胜雪,丹红色的小嘴轻轻一撇,不理解那小童为何而笑。
李白轻轻擦去嘴角的茶水,忍住笑意说道:“捅下水道啊,哈哈哈哈,原来这个世界也有这个梗么......”
“捅下水道?”少女微微皱眉,一剪秋水似的明眸中疑惑更甚,轻声问道:“下水道是什么?梗,又是什么?这个世界?”声音异常温软,异常纯真,从李白的一句话中发现了很多疑点。
“呃。”长得同样白净可爱的小男孩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半晌,终于是打了个哈哈,说道:“我胡说的。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姑娘家家的,不知道为好。”
少女似乎有些生气,噘着嘴不说话,突然碧莹莹的眼珠子一转,脸颊酒窝里盛满了狡黠,笑道:“那好啊,你可以不告诉我,以后也别让我带着你去妖刑之墓了。”
李白一激灵,无奈道:“这哪成啊!哎哟,姑奶奶,这个梗当真不是什么好听的笑话,你就饶了我,行么?”妖刑之墓是他和她之间的一个秘密。
“不行,我就要知道!”小姑娘看起来比李白要年长几岁,此时却如三两岁的顽童,傲娇地仰着脖子,挺胸睥睨,气鼓鼓的小脸上写满了“没得商量”。
李白眼角余光瞟过小姑娘些微有点曲线的胸脯和腰肢,心中暗骂一句磨人的小妖精,讪讪笑道:“捅下水道,是男人们和女人们肉体交流的一种方式,就......就相当于,男的伸出手指给女孩子掏鼻孔......嗯,这样描述的感觉差不多吧。”
小姑娘皱眉道:“那女孩子得多难受啊,谁乐意别人给自己做这样的事?哼,以后谁要是对我这样做,我......我咬他!”边说着边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