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浓眉微皱,原本微弯的眼眸,此时收了弧度,眼神都冷了几分。
看来,他方才的话,说得还不够直白!
这时,已有宫人将一堆金银珠宝放到了两女面前的桌案之上,琳琅满目,光华灿烂,其中不乏有稀世珍宝。
“快挑挑吧!”萧凛往椅背上靠了靠,唇角还勾着,但那眼底却是一片淡漠疏冷,一边又看向李如风,“他们还在等着孤吗?”
李如风一怔,但很快又反应过来,默契点头:“是!等了好一会儿了!”
其实并没有人等着。
今儿个,萧凛专门空出来,说要陪苏姑娘上街采买。
但萧凛这时候问他,自然是想用这种方法,尽快送客了。
高悦和齐瑶听到这话,果然追问:“殿下还有急事要办?”
“算不得多急!不过是些朝堂政务罢了!”萧凛摆手,“你们是孤最最信赖的臣子的家眷,在孤心里,你们比他们重要多了!”
这话说得挺好听的。
但听在高悦和齐瑶耳中,却颇有些不是滋味。
好像她们坐在这里,又不说什么正事,耽误了太子殿下的时间似的!
既然他这么忙,她们也不好一直占用他的时间。
“多谢殿下看重!”高悦轻咳一声,艰难开口,“臣女和瑶儿妹妹此番入宫,是想问殿下一桩我们俩心心念念数年之事……”
她说着看向齐瑶。
齐瑶用力点头:“此事,我们自懂事起,便铭刻于心,这么多年,便是为此而活!”
“哦?”萧凛明知故问,“那是何事?”
“是……关于……殿下将来登基后的纳妃之事!”高悦咬牙将此行目的直接说出来。
一旦过了开口这一关,接下来便简单多了。
她勇敢的抬起头,一双美目灼灼,直直的看向萧凛:“臣女听父亲说,殿下不打算再纳后妃?”
“是!”萧凛给出明确回答。
“那……我们怎么办?”高悦问出这一句,泪水瞬间盈眶,声音也微微发颤。
“你们?”萧凛失笑,“这是何意?孤与你们,并无婚约吧?”
“可是,我们等了殿下这么多年!”齐瑶失声哭叫,“若非萧帝阻拦,臣女和悦姐姐,已是殿下的枕边人!我们的心,全系于殿下一身!这一年,一直盼着念着殿下能执掌朝政,迎我们入宫!却不想,等来这般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我们……我们的心都要碎了!”
萧凛目光落在她身上,冷眼微眯:“所以,今日两位姑娘入府,是来找孤算情债的?”
“臣女不敢!”齐瑶对上他那冷冽黑眸,头皮一麻腿一软,从椅子上滑跪到地上,哽咽道:“只是从被选为太子侧妃那一日,臣女便已将殿下视为未来夫君!”
“臣女亦然!”高悦在齐瑶身边跪下来,昂头看向萧凛,满面哀怨可怜,“臣女自被指选为太子妃,便将此生此心,全系于殿下身上!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这一年,无论殿下如何,臣女深情未改!”
“深情未改?”萧凛掠了她一眼,又看向齐瑶,“你也是吗?”
“是!”齐瑶用力点头,“臣女对殿下的心,天地可鉴!”
“既是这般情深,那为何当初不愿做孤的侧妃呢?”萧凛皱眉。
一句话,堵得两女花容失色,争相解释道:“殿下,臣女千情万愿!是萧帝他不允啊!为了推张雪韵为太子妃,他对我们横挑鼻子竖挑眼,找了一大堆理由,说我们不堪为侧妃!”
“他当时是何等霸道,殿下是亲眼所见啊!”齐瑶哭道,“如今为何又有此问?”
“他说你们不堪为侧妃,可你们当时也知道,孤看好的是你们!”萧凛慢条斯理道,“可是,他的话一出,你们二人便如两只鹌鹑一般,任其摆布,不敢多发一言,生恐惹祸上身!你们明知孤被逼与那般品行恶劣的丑女订婚,遭世人耻笑数月,却无一人敢公然站出来,表达对孤的情意,反而是刻意避嫌,见到孤都躲着走!请问,这般行径,跟深情未改,有半点干系吗?”
“可是……可是当时是因为父亲阻拦,说不要枉送了性命,要我们跟殿下一起蛰伏,我们才那般的!”
“对的对的!”齐瑶亦急急分辨,“当时我兄长也是这么说的!他们说太子殿下处境艰难,我们又是女流之辈,帮不上什么忙,便只能尽量少给殿下招惹是非!我们这才刻意躲着殿下的!”
“但其实我们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殿下,念着殿下,日夜为殿下祈祷!”高悦捧心哭道,“我们对殿下的一颗心,从未曾改变!”
“原来是这样啊!”萧凛扬唇轻笑,“那说起来,倒是孤错怪你们了!”
两人破涕为笑:“殿下原谅我们了?”
“孤本来也就没怪过你们,谈何原谅?”萧凛轻叹,“只是彼时孤心烦闷,到底还是有点失望的!不过,孤很快就想通了,如你们所说,你们只是寻常的女流之辈,自幼养在闺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