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口谎言的贱货!”萧允恨得眼珠子都红了,“我撕了你的嘴!”
他说撕就撕,手指抠入江清歌口中,用力往两边一扯,“哧啦”一声,那张能说会道如蜜般甜的小嘴,一下子扩到了耳朵根!
江清歌痛极,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温氏母女看得心惊肉跳,僵在当场,不敢动弹。
温佑安也从未见过这般情形,亦是浑身瘫软,冷汗涔涔,生恐萧允下一步撕到自己身上,拼命的给自家母亲和妹妹使眼色。
奈何,两人都吓呆了,根本看不到他的暗示。
好在,萧允和江清远虽然愤怒,但这怒火,却一直对着江清歌而发,暂时未有波及到他的趋势,他便开始学蜗牛爬,一点点的往“战场”外转移。
而战场内的三人,仍是激战正酣。
当然了,这场战争,就是江清歌单方面受虐。
萧允撕够了江清远撕,两人轮换着,生生将她撕成了一个破布娃娃。
然而即便是这样,仍不能消他们心头之气,萧允目光瞥到耳屋外墙角下的一把砍柴刀,立时冲出去捡了来,紧紧握在手中。
砍柴刀许久未用,上面生满铁锈。
但是,在一位沙场宿将手中,哪怕是一把生锈的柴刀,也依然能舞得虎虎生风!
江清歌的眼,此时已被打得肿胀如核桃,从那一点点细缝中,她看到那抹锈影,浑身如筛糠般的抖起来!
这一瞬间,她好像重回到第一次死时的情形了。
那样的痛苦绝望,叫她每每想来,都脊背生凉,寒颤不停。
她没想到,这样撕心裂肺的疼痛,还会再第二遍!
第一遍时,她是先被打坏了脑袋,人事不醒,便有刀斧加身,感觉也不是那么真切。
可这一次,萧允和江清远是要刻意折磨她的。
两人虽然大打出手,但都避开了她的要害处,专挑那些又痛又不致命的地方招呼着。
这两人都曾经是她的得力打手,打起人来,经验丰富,动作娴熟,打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原以为,这已经是极致了。
但看到那把生锈的柴刀时,她陷入了更大的绝望和恐慌之中!
“听说钝刀子割肉最疼……”萧允蹲在她身边,咕咕怪笑,“福运圣女,听说你给苏离放血时,就是用的钝刀子,今儿想不想亲自尝一尝?”
“她肯定想!”江清远笑得狰狞,“她多喜欢钝刀子啊!当时还特意嘱咐我,要选一把生了锈的刀!六妹妹喜欢的,五哥哥统统都满足你!”
说完,一把夺过萧允手里的柴刀,照着江清歌的胳膊狠狠剁去!
惨叫声立时响彻整个耳屋,连院外的人都被惊动了,纷纷跑过来瞧热闹。
可这热闹,却实在不怎么好瞧。
钝刀子剁肉,实在费力,皮肉都剁稀烂了,骨头还未碎。
好在,做活的男人极有耐性,两人相对坐着,你十刀我十刀,轮番休息,倒也累不着。
但被砍的人就实在是惨到家了。
江清歌被砍得数次晕厥,又数次疼醒,如同身陷阿鼻地狱,受尽煎熬。
温氏母女此时已然吓瘫了,想逃,却又爬不动,只能坐在那里呆呆看着,不敢吭声。
温佑安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已经有些知觉的身体,被两人咣咣的剁肉声惊得再度失了力,简直怀疑下一刀就要砍到自己脑门上。
门外围观的人见此情形,俱是惊悚不已。
有人认出当事三人,虽不明状况,但江清歌这种臭名远扬的恶毒女人,便算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为过!
所以,虽然场面吓人了些,但还是有人给萧凛和江清远叫好。
狗咬狗,一嘴毛,他们这些看客,才不管那么多,就图个乐呵。
当然,这其中有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乐呵不起来的。
这人是楼玉春。
楼家离花温家的小院不远,就隔着几户人家。
花无月带着温家人搬进来时,他就注意到了,只是温家如今这景况,楼家自不会上前打招呼叙旧,只远远瞧上一眼便罢。
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自己曾经心心念念的小仙女江清歌。
不,现在不能叫小仙女了。
现在她变成了一块块碎肉。
楼玉春生性胆小,最见不得这种杀戮场面,只看了一眼,便狂奔而逃。
谁知才跑几步,被人嘻嘻哈哈扯住了:“哎哟,楼公子,你别跑啊!那里头被剁的人,可是你的梦中仙子江清歌呢!你不天天抱着她的画像才能睡着吗?如此情深似海,如今她正处危难之中,你当挺身而出才对嘛!”
“就是啊!你跑什么啊!快来救人!”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把他往耳屋里推。
楼玉春吓得两腿发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他也不敢多说,连滚带爬的从人缝中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