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果然是聪敏过人,一点就透!”元真见他上当,亦是喜上眉梢,为怂恿张枫,又将皇后和三国使臣之间的交易说出来,“张兄,你看如今这形势,真真是天时地利人和!有皇后背书,有圣女施法,有昭王这个当真无愧的太子人选,以及你张家的雄厚兵力,这夺嫡之事,如今就差临门一脚了!”
张枫本就是冲动无脑之人,经他添油加醋一说,不由热血沸腾,竟也毫不怀疑元真的用心,反起身向他揖首躬腰,郑重谢道:“元兄深夜入府,为我指点迷津,愚弟真是感恩涕零!”
元真忙扶起他,笑道:“张兄客气了!我们俩是什么交情?虽非亲兄弟,胜似亲弟兄!而且,我此番前来,也不仅是为了张兄你,而是为了我们!”
“我们?”张枫一怔。
“对,我们!”元真握住他的手,“我与江姑娘交情甚笃,我那位老泰山,也早已投在昭殿下旗下!那萧凛自是将我及郭家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只是如今尚未腾出手来收拾罢了!我们大家可以说是同仇敌忾,张兄你现在就是我的同袍啊!接下来,我们将并肩战斗,共渡此劫,共赴锦绣大道!”
“好一个锦绣大道!”张枫仿佛已看到昭王入主东宫后,自己这个国舅的风光荣耀,乐得手舞足蹈,扯着元真道:“元兄,愚弟抑郁数日,今日听君一席话,心间愁云俱散!这样的好日子,当浮一大白!来人……”
他一向爱饮,就要呼人倒美酒,被元真慌忙拦住:“张兄,此事未成,怎可张扬?若叫老夫人和大将军他们知道了,定又要疑心我巧言令色,蛊惑于你!所以,还是低调些吧!莫要让他们听到了!”
张枫一怔:“这般好消息,元兄不打算让我说与他们知道?”
“当然不是!”元真摆手,“只是以他们对你的印象,你觉得你说这些,他们会信吗?若你说这消息来自于我,他们肯定又要说我造谣!”
“这倒也是……”张枫嘀咕着,“可不跟他们说,我手中无人啊!”
元真眸光微闪:“张兄,大将军如今伤病未愈,他麾下那些兵马,本来就是你在管,不是吗?”
“是我在管不错,但是,他们不听我的令!”张枫说到这儿,不由一阵羞恼。
这么多年,他在这个家里,过得实在太憋屈了!
所有人都说他无脑冲动,不能成事,不管做什么事,都有人跟在后面耳提面命,束手缚脚。
他不知有多想挣脱这个束缚!
元真观他眼神,便知他胸中所想,当下便直诛其心,添油加醋道:“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个家中,大将军独断专行惯了,其实张兄有勇有谋,只是被他衬着,才显得这般窝囊!张兄莫要气馁,正好趁这个机会,做出来点亮眼的成绩给他们瞧瞧!”
“但大哥手下的人,不服我……”张枫郁闷挠头。
“服不服的,只要你有大将军的手令”元真凑近他,声若蚊蝇,却又字字蛊惑,“他们,敢不听命?”
“你的意思是让我……”张枫说到一半捂住嘴,拼命摇头:“这可不行!若被他知道,会杀了我的!”
“那么,你便一直这样窝囊下去吗?”元真皱眉,“正当建功立业之时,你就不想为自己为妻子,为你枉死的骨肉,做点什么吗?”
那“骨肉”二字,戳到了张枫的痛处,让他犹豫不决的心,立时变得坚定。
“我做!”他咬牙道,“便为了给宇儿报仇,我也要做!”
“张兄果然是真豪杰!”元真满面激赏,“有你这般能将加入,何愁大业不成?张兄,接下来,你要……”
他附耳一阵密语……
书房外,元真的小厮恭敬的站在廊下,跟张枫的小厮景同并肩而立,牢守通往书房的园门,将所有可能进入的人都拒之门外,同时,也将书房内两人的密语,牢牢的锁死在里面。
久站无聊,景同又是个话多的,便扯着元真的小厮低声闲聊。
可惜这个兄弟不爱说话,他说上七八句,他也未必应上一声。
若景同再细心点的话,会发现,这个小厮的耳朵一直在动。
书房那扇门关得紧,可是,对于有些人来说,那扇门根本就不是阻隔,那里面的声音,一字一句,都清晰的落入耳中。
小厮听完两人对话,抬头看了看天,唇角微勾,嘴角那只黑蜈蚣虽被厚厚的白粉覆盖,但只要做一点表情,那只蜈蚣便又开始蠕动。
月上中天,书房的门终于打开来,元真和张枫两人并肩走出来。
张枫为表谢意,亲自送元真出门,那亲热的架式,简直比亲兄弟还亲!
马车启动,他还遥遥目送。
小厮隔窗远望,半晌,“噗”地笑出声来!
“这回,你满意了吧?”元真看着她,一脸不耐。
“元哥哥出马,自是手到擒来!”扮成小厮的江清歌朝他飞了个媚眼,“接下来,还得元哥哥再帮忙周旋才好!”
元真听到这话急了:“你说过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