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的马蹄声,皆是脸色发白,转头而望,一队黑甲骑兵似一道黑烟,匍匐着冲刺而来。
为首一骑白衣白袍,坐下一匹白马,恍若天人,叫路两旁的商甲百姓看的瞠目结舌。这是哪来的公子哥?这气派,乖乖,可比那卢氏、袁氏、许氏那些个大家族中的公子哥气派不是多少倍。
黑甲骑兵中间,夹杂着几辆马车。
舒羞跟在马车旁,一脸倦意。
最后面那一辆马车卷帘掀开一角,漏出一不修边幅的脑袋。
李淳罡望向舒羞那两坨沉甸甸的风景,笑咪咪道:“舒丫头,靠近些。”
除了在大柱国面前颤巍巍,一向少有害怕的舒羞听到这糟老头的声音,当真吓的要死,生怕这老头下一刻嘴里吐出一句话来,问自己累不累,要不要帮自己揉捏揉捏。
昨日夜里,这老头还冷不丁问了一句天葵月事何时来,吓的她一宿没休息好。
“李老前辈有何吩咐?”舒羞不情愿的往前靠了靠。
“啪”
一声脆响。
原本在看书的小泥人,将书往桌上一砸,双眼一瞪道:“老头,你又想做什么?”
老剑神一只独手在身上搓了搓,屈指将一指甲大小的泥丸弹出窗外,讪讪道:“肚子饿了,等进了城,咱们先找个酒楼填填五脏庙。”
小泥人轻哼一声,算是相信了这话。
老剑神暗暗懊恼,咋自己夜里明拍舒羞的翘臀,就让小泥人看到了呢?
拍一下又少不了二两肉,舒羞这丫头还跟一副被人糟蹋的样子,就差要死要活了。
唉,这世道啊!
想他李淳罡年轻时,只要勾一勾手,哪个小娘不投怀送抱?
那些个千金难买一夜的花魁,哪个对他不是入骨相思?
风月之地的女子,送他的诗词,要是能称一称,何止百斤!
徐凤年那说话十句有五句不离床塌之词的小子,和他年轻时一比,还差的远。这对付小娘子的手段,他李淳罡认第二,谁敢称第一?
不过这女人啊,还是年轻的好,年纪大了,保养的再好,这拍起来手感却不一样了。
软绵绵的,没弹劲儿!
进了城,一行人直奔酒楼而去。
一路上行人侧目,纷纷猜测这些外地人的身份,只是没过多久,便听见酒楼上传来阵阵惊呼,接着便见有人被扔了下来。
跌落在地上的人脸朝地,肚子破了一个大洞,肠子内脏撒了一地,死的不能再死!
街上一阵死寂过后,接着便是无尽的喧嚣。
娘咧,有人当街杀了,杀的还是读书人!
众人还未来得及消化掉这骇人的事,便见之前跑在一众黑甲骑兵身前的白衣公子哥,怒气冲冲拖着一半死不活的书生从酒楼出来,带着几十骑奔驰而去。
李淳罡端着一大碗坐在酒楼中,瞥向在一旁一言不语的小泥人,砸吧砸吧嘴道:“丫头,你可知为何徐凤年这小子下手如此狠,非但当场杀人,还用马拖尸?你若是帮老夫斟一碗酒,老夫就跟你说。”
姜泥没好气道:“爱说不说。”
老剑神叹了一口气道:“唉,你这丫头天生克老夫!实话与你说吧,今日即便是这些读书人不出言辱骂北凉,辱骂徐骁,徐凤年这小子也会找个由头,挑起事来。”
“你当着以为这小子来江南是风花雪月的?嘿嘿,这小子可是在做样子给京城看。徐骁想要给儿子争世袭罔替,龙椅上那位又不是傻子,如何能轻易松口?”
“江南自古多豪门,徐凤年在江南闹的越凶,与这些世家矛盾越大,龙椅上那位才宽心呢。这小子武学资质平平,但是这花花肠子,可是不少,有徐瘸子那么几分意思。”
姜泥“哦”了一声,不轻不淡道:“你说这些与我有什么用?”
老剑神端着碗,最终也没等到小泥人倒酒,自顾斟了一碗,一边喝一边道:“还不是你那师傅怕你没点儿心机,让老夫多多提点你?”
“你师傅有句话说的中听,掌权者心便得狠,徐凤年这小子,心不但黑,还狠着呢!嘴上说着不杀女人,转眼便一刀将女仇人的头颅砍掉。你以后若是掌了权,可不能太过心软。”
“你师傅说,你这丫头从小在北凉王府寄人篱下,活的懵懵懂懂,既不会带着面具虚与委蛇,也不懂人情世故,看着凶巴巴的,其实胆子比谁都小,被人欺负了也不知……”
见姜泥双眼通红,老剑神很识趣地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
李淳罡两碗酒下肚后,姜泥打破了沉静:“老头,我想出去转转。”
老剑神一口吸干碗里的酒,挠了挠裤裆,寻思这丫头约莫是触景生情,想她那便宜师傅了。
小妮人刀子嘴豆腐心,谁对她好,她便一直记着,前些日子不还将那价值十二城的神符给了自己?虽说是借给自己的。
出去转转也好,省的这丫头一直闷着。
不过山鬼那家伙上徽山杀了轩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