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是由郝昭亲自领兵把守,他将陶珙他们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陶珙不知他这样做是仍旧不放心自己还是真的想对自己委以重任。
陶珙一时之间看不出来,索性不再深究,至少自己等人此刻已然进得城内,这就表示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只要时机合适,就可斩将杀贼、打开城门迎接主力大军入城。
一连三日,陶珙都没有什么动作,他勤恳公事、尽职尽责,颇受一众魏兵的好评。期间,又协助郝昭打退了汉军的一波进攻,更是赢得众人一阵赞赏。
纵然还有一二人怀疑他的身份,然而三天都未见异常,这股疑虑也就基本消散。
到了第四日,陶珙见时机已然成熟,遂通过城内细作与城外的吴缺等人约定今晚举事。
很快时间就来到深夜子时时分,陶珙领着部众悄无声息地离开东城军营向南城赶去,东城魏军太多防守又严,实在不好动手,因此他打算打开南城城门接应魏延他们入城。
路上虽遇巡逻队盘查,但陶珙也丝毫不乱,他谎称自己是奉郝昭之令换防至南城的。
因他乃是将军身份,又是来自并州的援兵,加之这几日表现甚好,满城军民提起来无不交口称赞,故而巡逻队长心里就先信了几分,粗略看了一下陶珙伪造的郝昭手令之后就恭送放行了。
是以陶珙等人几乎是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南城城门前,他用同样的理由将把守南城的魏将诓到面前,然后当即发难,一刀将这魏将砍成两段,直奔城门而去。
众魏兵群龙无首、反应不及,被杀得节节败退,陶珙他们很顺利地就打开了城门、放下了吊桥,然后向城外准备多时的汉军发出信号,接应主力大军进城。
突然而来的厮杀声将难得熟睡的郝昭吵醒,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确定不是幻听之后赶紧跑出城楼,对外面的军士问道:“是蜀军又发起夜袭了吗?”
“禀将军,厮杀声好像是从南城那边传来的,应该是蜀军对南城发起了夜袭。”
郝昭微微点头道:“嗯,传令众军打起精神、严加戒备,防止蜀军声东击西突然来夺我东城。”
“诺。”
这段时间,魏延曾发起多次夜袭,每次的主攻方向都不一样,故而郝昭以为汉军又是故技重施,因此不甚在意。
哪知等他登高向南城仔细看去后顿时大惊失色,因为厮杀声主要是从南城门处传来的,这哪里是汉军夜袭攻城,分明就是有人夺城啊!
忽然他心念一动,暗叫一声不好,旋即命人去城下军营查看陶珙等人是否还在营中。
因为今夜陶珙部正好轮到休息,没有在城墙上值守,是以郝昭最开始的时候没有想到他们,当然这也是陶珙选择在今晚动手的一个重要原因。
“何校尉,汝立刻点起一千军前往南城察看情况。”郝昭没有在等待的时候浪费时间,马上就下令抽调兵马赶去南城支援。
只是郝昭终究是晚了一步,但听南城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依稀可听出汉军进城的言语。
他心中咯噔一下,正要亲自领兵过去救援之时,前去军营查看的军士上来回报陶珙等人早已离营不知去向。
这下郝昭终于能够肯定今晚之事是陶珙这伙身份有诈的汉军搞的鬼,他心中是悔恨不已,埋怨自己这几日为何没能识破他们的身份,以致酿成今日之祸。
“呜、呜、呜......”
忽然又听得城外号角齐鸣、鼓声震天,上万汉军从营寨中杀出直奔东城、北城而去,这是魏延见南城已然得手,遂下令全军出击、内外夹攻,准备在今晚一举攻破姑臧。
郝昭自是对汉军的打算心知肚明,然而眼下形格势禁,纵然他满心怨恨,此刻也别无他计,只得放弃前往南城增援,专心先把北城守住。
“希望何校尉和徐使君能将南城之敌赶出城外,不然姑臧危矣。”郝昭一边指挥军士抵御攻城的汉军,一边暗暗祷祝。
为了随时支援四方城墙,徐邈手中一直握有一支两千人的预备队,郝昭猜测此时徐邈极有可能已经在率兵前往南城的路上了,只要这支兵马能迅速赶到就还有一线生机。
“报,马将军已与陶司马会合,南城城墙已完全落入我手,入城大军在向刺史府推进途中被魏军阻截,现正在激战当中。”一名哨探飞马来到魏延面前禀道。
魏延问道:“挡路之敌有多少兵马?”
“约有三四千人,一支从东城方向赶来,一支从城中杀出,剩下一些就是残余的南城守军。”哨探回道。
柳隐听完朝魏延抱拳说道:“魏使君,马岱将军只带了三千人马入城,对上三四千魏军兵力略有不足,末将麾下尚有千余骑兵,不如末将领兵前去增援?”
“也好。”魏延颔首道:“某再让南城外的三千胡骑全数杀进城里,汝一并领去破敌,务必要迅速占据府衙、粮库、兵营等要地。”
柳隐点了点头,应了声诺,然后受了魏延将令领着麾下骑兵前去南城调兵遣将。
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