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邈闻言楞了一下,然后略有迟疑地说道:“应该没有问题吧?”
“还是小心为上,询问清楚方才妥当。”
郝昭仍是一意坚持,表情严肃地探出身子向城下那将军模样的汉子喊道:“敢问这位将军名讳?从何处而来?”
“某乃并州偏将董弼,我家梁使君受天子诏令特遣我等过来增援凉州,还请速速打开城门放我等入内,不然等蜀军攻来,那就万事休矣。”
说话之人正是假扮董弼的陶珙,他神色颇为焦急,任谁看来都是害怕汉军追来迫切想要进城的正常反应。
虽说陶珙演得极其逼真,但郝昭仍没有完全相信,继续道:“原来是董将军,在下郝昭有礼了。董将军,非是我等不相信将军,只是将军既然是奉命从并州过来救援我凉州,为何只带来这点兵马?另外,救援一事可有什么凭证文书?”
“唉,好叫将军得知,我等本来有五千精骑,然而在路过安定的时候中了蜀军的埋伏,一场激战下来就只跑出了千余兵马,蜀军又一直衔尾追杀,等到了姑臧就只剩下这数百人了。
至于凭证文书未在董某身上,某只是这支兵马的副将,凭证文书在主将苏尚苏将军那里,可惜我等为蜀军所败,他被乱军冲散,现不知逃到何处去了。”董弼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回道。
郝昭听他说的合情合理,一时之间也不知到底该不该相信,遂看向徐邈问道:“使君,您看呢?”
“应是不假,苏尚这个人某听说过,乃是并州梁刺史麾下的头号大将,至于并州确实也有一位姓董的偏将,想来就是城外这位。
而且这些军士说的话都是并州口音,确实是并州过来的骑兵。”徐邈抚须说道。
他虽未在并州当过官,却在中原时也曾听说过并州有名的几个人物,并州大将苏尚的名字他是知道的,董弼的全名尽管不知但仍是有些印象。
“郝将军还请快些打开城门,蜀军快包抄过来了。”望见城头之人仍在嘀咕不信,陶珙赶紧高声催促道。
他又给身旁归顺的数十名降兵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鼓噪起来给城上魏军施加压力。
“快开城门,蜀军就要杀过来了。”
“老子们大老远从并州过来救援凉州,你们凉州人就是这般对待援军的吗?”
“快开城门,再不开城门,我等就撤走了。”
......
听到老远冒着生死赶来支援,自家闭门不纳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徐邈等人也是颇为尴尬,但郝昭仍有疑虑,不敢轻易坐下决断。
正迟疑间,又听城下有军士回头指着后面大声喊道:“将军,蜀军杀过来了,既然凉州这些狗东西不信我等,我等还不如逃走算了。”
郝昭听见这话往远处一瞧,果然看到有两支蜀军分从北面、南面杀来,观其速度,片刻即至。
“郝将军,蜀军快杀过来了,再不打开城门,某只好就此撤退了。此中原委还请你自己向徐使君禀报,并转告徐使君救援一事非是我等不尽力,实乃君等不相信董某,日后我家梁使君怪罪下来,还请他帮忙解释一二。”陶珙见状再次趁机给予压力。
“这.....”
郝昭一时无语,转头看向一旁的徐邈。
徐邈也是十分为难,他之前已将一应防务全权托付给郝昭,此刻他自己其实已经信了城下援军的身份,但见郝昭仍有顾虑,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将军快看,一路追杀我等的蜀军骑兵也杀了过来。”忽然城下又有军士惊惧交加地喊道。
郝昭抬头望去,确实有一支千人左右的汉军骑兵杀了过来,心想这就是那支沿路追杀自家援军的蜀骑?
陶珙心道柳隐他们果然给力,这场戏演得实在逼真,自己也要再努力一把,于是又向城上喊道:“郝将军难道还不相信吗?既然如此,董某告辞。”说着,就要招呼众人撤走。
见到城下兵马真的想要撤离,郝昭终于有所决断,连忙喊道:“董将军且慢,某这就命人打开城门接应众位兄弟进城。”
当陶珙他们成功进到姑臧城中之后,城外不远处的魏延、柳隐、吴缺三人总算是松了口气,为了将戏演得更加逼真,陶珙等人的真实身份并未向第四人透露,为了把握追击的火候他们可是狠下了一番功夫。
这下好了,计划的第一步总算顺利实现,他们只需再忍耐一时就可开启第二步计划了。
当然为了把戏做足,魏延他们还是命军士向城墙的魏军放了几波箭,做出一副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样子后方才退了回去。
话说陶珙等人被迎进城内之后就立刻被带到刺史府旁边的军营安置,一方面是为了就近给他们接风洗尘,另一方面则是郝昭对他们仍未完全相信,打算进一步询问试探。
“董将军,这位就是我凉州的徐使君。”大堂内,郝昭向陶珙介绍道。
陶珙连忙施礼:“末将董弼见过徐使君。”
“董将军不必多礼,将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