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湖绿兰花明纹长衫,脚步轻慢悠闲自得,把战场走成了雨后初晴欣赏山涧风光的惬意。
面容清丽俊秀,右半边脸上划了一道十字刀疤。
“我这口疤啊,一看见你就隐隐作痛。绘海棠,我们好久不见。”来人修长五指轻抚脸颊,突然指间关节明显绷起。即将报仇的快、感令他蠢蠢欲动,几乎要按捺不住体内杀意。
脚下黄沙躁动不安。
“崇雅清兰你还活着,真是祸害遗千年。”短暂的震惊后,绘海棠上前挡在金元瑶前头。
二十年前与崇山宗正面对战时,设计引绘海棠冲出战圈、硬生生将滴水不漏的防御撕开一道口子的就是崇雅清兰。同时也是当年名噪一时,与沉峦、绘海棠、青枫落并称歹竹好笋、阴沟四杰的少年天才。
“哈,废人说废话。不把流金剑宗整个拖入坟墓为崇山宗陪葬,崇雅清兰怎么会死。”方圆十里的黄沙逐渐聚集在脚边。
李伏膺躲在后方乐道,“崇雅清兰,你等了二十年,不就是为了报仇这一天么。快,快杀了流金剑宗上下。”
“小兰花,你讲点道理。流金剑宗有罪,融银刀宗就无辜吗两宗可都是迫于月明惊西的施压才联手对崇山宗展开围杀。”绘海棠咬重联手二字。
崇雅清兰眼尾勾起轻蔑,看死人一样瞥了眼李伏膺,“你以为我会放过他们么。我与李宗主暂时目标一致,就有合作的余地。流金剑宗灭了后,慢慢来,一个一个杀。”
“好一个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戏码,可惜你的戏要贻笑大方。流金剑宗绝不会灭。”绘海棠语带嘲讽,腕间一转,一剑涤垢洗瑕扫清十里浊气。
崇雅清兰早跃至半空,双手拇指食指对合成框,山术框死范围之内的众人,“山术,运之掌上。”
金元瑶顿觉脚下沉重不已,如同绑了成吨沙袋,半分都移动不了。
青枫落多次尝试脱困都以失败告终,脚被钉死在原地宛如活靶子。
术法和崇雅一族山术还是有区别的,崇雅清兰指间成框框死的那方天地任谁都摆脱不了。二十年前青枫落就清楚这点,研究过,没结果,后来
只能把它归类为唯有崇雅一族血脉者才可使用。
“小兰花,看在我们同在修道院学习、有过两年同窗情谊的份上,饶我家孩子一命可好。”青枫落毫不犹豫认怂求饶,“我也想苟且偷生,但你一定不愿意。我就勉为其难省下这份口舌。”
同时,脚下地面刺出成百上千根黄沙箭,把青枫落和金元瑶各角度全方位穿成刺猬。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挥剑成盐斩落万千箭头。绘海棠执剑迎面而上,几招之内打断崇雅清兰施术并直指喉咙。
崇雅清兰微愣,拇指食指再次结印施术发现了怪异点。他何等聪颖,稍一思索便明白原因,“绘海棠,崇雅一族山术与一般术法最大的区别就是它直接作用于内丹。任何修士都避不开,为何你还能动”
“哈哈,是了是了,我想起来了。你绘海棠早就废了内丹成了废人。”崇雅清兰恶意笑道,“顶着流金剑宗执剑师名号二十年到处走动的绘海棠,是个废人。”
废了内丹废人
“你这个人看着挺正常说什么疯话,在场的人但凡能挑出一个比我三叔能打的,我把少宗主之位给你。”金元瑶是典型的我家人我怎么骂都行,你不准双标极了。
这点随了宗主,还隐隐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我没记错的话,流金剑宗宗规普通人与狗不得入宗门。沉峦师兄,是有这条规矩吧”沉峦、青枫落明显毫不知情。金元瑶这后生小辈没资格入崇雅清兰的眼,他用二十年前的口吻叫绘海棠。
每次对方都会气地跳脚偏偏毫无办法,“风中荡漾的海棠花,在流金剑宗待了二十年的你是狗吗或者说,你欺上瞒下哄骗沉峦师兄和青枫落师兄,这是罪加一等啊。”
“小兰花,你究竟想说什么。”沉峦和青枫落面上疑惑不似作假。
崇雅清兰道,“实话。崇山宗一役中,绘海棠为沉峦师兄和青枫落师兄断后,被崇雅一族三长老困了一天一夜,我亲手挖出他内丹捏碎,让他成为废人。”
“不信的话,你问问风中荡漾的海棠花,我说的可有半分差错。”
“你的对错与我流金剑宗何干。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执剑师是绘海棠,废去内丹
跌下神坛的普通人也是绘海棠,流金剑宗上下追随敬爱绘海棠,你的对错一文不值。”
相对于震惊不已的沉峦和青枫落,金元瑶接受并消化之迅速无人能及。谁让她身边有个名为普通人、实力却甩出正常修士十条街的笔厌。
继续道,“执剑师绘海棠的事情有这么好笑吗,你笑的像个招财猫似的。你的消息有点儿置后,本少宗主已经下令只要一个人打心眼儿里想,那无论是否拥有内丹,他都是我流金剑宗弟子、受流金剑宗庇佑。你侮辱人之前不妨先做好准备,免得吃瘪。”
崇山宗一役后绘海棠去见宗主,无颜再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