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拉到盟友,还是份量极重的那种。金元瑶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但她告诉自己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不然看起来很像在对段绝幸灾乐祸。
于是胳膊肘搁桌子上,在双手交叉搭在鼻梁上,白净秀气四指遮住嘴巴。
仿佛鸡让压着脖子、扯成一截一截的笑声从指缝中逸出对着段绝笔厌二人魔音穿耳。
段绝只要我脑子放的够空,就无隙可乘。
笔厌日常放空。
片刻后,听到自个儿笑声的金元瑶一顿。既然都听到了,那我正常放声大笑吧。否则让人以为来了只鸡进了绣楼受折磨。
“哈哈哈哈。”
笑声洪亮、效果加倍,段绝笔厌同时一怔。然后达成一年来第一次共识,手指插进耳朵。
“喂喂喂至于吗。”金元瑶啪地重拍桌子以示警告不满,都是三人团体的团长了必须带点排场。然而低估了桌子的结实程度,嗷一嗓子嚎出来。
排场秒碎成渣。
段绝和笔厌没嘲笑也没取笑,是挺好。但是也没一个人关心她,哪怕象征性的抬抬嘴皮子都没。行吧,眼神还没半点儿波动。
呵。这个团走不远,一点团魂都没有。走着瞧吧。
“走了,去吃饭。”金元瑶冷哼一声摆摆手走出绣楼。
笔厌双眼一亮,人形挂件似地贴在身后。
段绝走路速度是之前的两倍。
别以为流金剑宗大小姐有专门给送饭的,想太多。那小侍女都是金元瑶自己掏小金库雇的,洗个床单被罩啥的。
穿来的第一天金元瑶就明白一件事儿,也很庆幸明白的特别早。流金剑宗众人奉为主子的人是金远西,只有金远西。金元瑶只是金远西的女儿,仅此而已。
就像上学时教师的孩子总会特别招大家善待。是孩子本身有独特的人格、招人稀罕的魅力吗,并不是,对他她爹妈的讨好或者敬畏罢了。
大小姐是她自称的,大家也跟着叫。像班里谁说自己的外号,其它同学跟上。
正如林锐炀所说,众人跟在她身后摇旗呐喊不过是为了金远西的女儿少宗主背后的绝对资源倾斜。正因如此,同为金远西孩
子、实力更强横的金元取周围也会快速聚集结伴者。
饭堂是一片很大的单层竹楼,将近小半个花田,除了宗主外所有流金剑宗的人都在这里吃饭。朱红色桌子四四方方板凳鳞次栉比,放的整整齐齐。桌角一眼看过去仿佛看到一条超长红线。
正是饭点,来了不少人。很快,各个人坐的位置引起段绝注意。
最先是结伴而来、聊得热火朝天的四个人,打好饭却分别坐在不同位置。
一对有情人进来,勾肩搭背,那架势恨不得粘在一起。打好饭后一个去了尾部,一个去了前后左右都有人、唯独中间缺口的那个缺口。
段绝灵光一闪,蹲下身子查看,果然在凳脚处看见刻痕。这是位置只属于一人的标志。
目光移向排队打饭、跟在人群后龟速移动的金元瑶,薄唇微抿。有没有这个可能,你知道我来这里根本吃不上饭,才会每天派人送。
金元瑶百无聊赖,视线恰好撞上段绝。面对这个掌握自己小命的反派,更是自己强有力盟友的人,如何能不绽放出一脸比花还灿烂的笑。
然后,这笑晃了一霎段绝的眼。
金元瑶要是听见这话准得笑的满地打滚,什么品种的反派啊,居然还带自我攻略这种送分技能。
原身送夹生饭纯粹是恶心人,金元瑶规划好欺负到回本路线后保留了这一传统。毕竟段绝不爽她就爽了啊。
金元瑶要了三份饭,等饭的功夫,出事儿了。
嘻嘻哈哈进食堂的男子看见段绝一愣,生面孔,很快想到宗主带回来的那个低贱女人有个野种。手臂搭上段绝头顶,面露恶劣,“生面孔啊,小子,你哪里来的姓甚名谁”
段绝一声不吭,原地站着等金元瑶。
“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男子手掌顺着脸轮廓下滑,虎口卡住段绝下颚猛地一提,段绝只觉一堆黏腻臭肉压的骨头嘎吱作响,下一秒下巴就会被捏碎,“看着也不像个聋子。哦,我懂了,你故意蔑视我,瞧不起我,心里正谩骂我吧。”
只要眼不瞎谁看不出来男子借题发挥,奔着侮辱修理段绝来的。但偌大的饭堂竟无一人出言阻止,大多数人还习以为一丝眼神都不给,嘈杂喧闹中甚至
吹起口哨起哄,草,你饭都吃里了吧,软脚虾你那是打吗,给那小子爱、抚呢吧。
男子拎鸡崽似地拖着段绝下巴往桌角上磕,一下又一下,“说你的名字,说了我就让你走。我说话算话。”
段绝头破血流一声不吭,只是一直盯着男子。不管男子怎么换着方向磕,段绝那双坚定平静的眼睛总能盯准他。只要一停手,这小子就会反扑。
男子开始感到害怕。又觉得不对,不过是个普通人,他脑子进水了才会怕。
不断的起哄令他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