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只是听着,似有若无地笑。笑得人心里没底。顾艺纤有些慌,便听秦忱说“所以你今个儿到我这儿来,原来是跑我耳边吹风来了”顾艺纤因为他这一句话心里咯噔了下。面上端着,道“这不也只是闲聊吗,刚好有认识温郁的朋友,才了解了些情况,想着说给忱哥你听听。”秦忱侧过头,往她那儿贴近了些,她一时间心高高提起,有些乱。“说给我听啊。”秦忱和她近在咫尺,是随时可以亲昵的距离。也是随时可以掐中命脉,一击致命的距离。“是啊,就聊聊。”“这种话,你知道一个女人要想说进男人心坎里,除非是什么情况吗。”“不知道,什么情况”“除非是在枕边吹风,男人心理防线最放松的时候,女人这话才能叫人听进去,你说,你是么。”“我不是这个意思。”顾艺纤话没磕巴地说完,忽然被他伸手拉了过去。秦忱手搭在她颈后,将她拉近了些。外人看去他们是说什么私人话,只有顾艺纤知道,她这会僵着压力是有多大。秦忱低笑说“你说前几天才出了张元恺那事,你应该知道他是做了什么吧,现在你又到我这儿说这种话,怎么,也想把我当什么可以摆布的东西玩”“忱哥,我真的不是”“别怕,我也不是什么不好说话的人。”秦忱手搭着她,抬眼看她耳侧“知道自己配不上,下次呢,就滚远点。”“再乱说话,小心那张漂亮的嘴都没了。”顾艺纤身子颤着,慢慢点头。秦忱松手。继而顾艺纤回到旁边去,视线再也没敢往他身上去过。之后她起身,想出去。经过门口旁边的沙发座椅时,听见后头那些人在谈笑,她转头看了眼,秦忱捏着根烟跟人说话,面上带着随性的笑。就好像,刚刚的事没发生过一样。换句话说,她从头到尾就没被这里的人当回事,更别提秦忱。她想到以前林筠被当众泼酒的事。那时候别人不都说,上一秒秦忱还在和林筠笑着说话,也不知道怎么的,下一秒酒就泼人家脸上了。现在想想,她有些懂了。她刚刚真是疯了,脑袋不清白了才去惹这个人。酒过三巡。吃了饭,众人坐透明包间里看了会远处的景色。这儿的套间是大圆形的,沙发环绕,整个立体型透明玻璃,随便往后看就能瞧见底下的城景,四五十层,还好的高度,体验感还算可以。上头还有些楼层,这儿还是栋观光商厦,不少人来南城旅游都会打卡的景点。有钱的人就会在这些餐厅里消费。准备走的时候,有人说“孙家那小子过几天是不是要办婚宴了。”“好像是,就过几天,我刚收到请柬。”“孙家那位,这几年心都没怎么定,结果忽然要结婚,听说跟现在这位认识没一个月,对人家一见钟情说什么都要娶回家,这叫什么,是不是叫浪子回头”一群人笑着谈论。秦忱在旁边听着,也不参与。“听说娶的是个空姐,叫温什么来着,两边是异地,女方家里人起初不同意她嫁过来,对了,说起来我才知道一件很巧的事,忱哥,你知道吗”那人招呼着他“你不是认识温郁吗,我就问你巧不巧,嫁进孙家的那个好像和温郁有点关系,你说到时候咱们得去参加婚礼,温郁是不是也得去参加”秦忱问“听谁说的。”“随便打听就知道,前段时间他请我们吃饭,我们见着他太太聊了几句,无意知道的,他们家不在南城,温郁还是她唯一一个在这边的亲人呢。”对方问“到时候忱哥去吗”秦忱淡道“再说。”后来这几天,温郁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后遗症基本没有出现过,住院观察情况良好,很快回家调养。因着两人是邻居,图个方便,钟宛吃饭的时候都会给他也带一份,多为营养清淡的粥食,温郁没什么事,就在家卧养看书。这天钟宛照例帮他带粥过去,发觉他在家已经做好了早饭。满室是鸡汤的清香,钟宛瞧见了很惊讶,放下东西往厨房走过去。“你怎么没休息,医生不是说最好是静养吗,做饭这种事麻烦而且油烟大,还是算了。”温郁围着围裙,拿着汤勺在锅里慢慢搅着,道“不碍事,现在基本没什么了,况且总是麻烦你带饭也不好,我感觉今天状态不错,就去买了食材,想着一起吃个饭。”钟宛问“头还会疼吗”“没什么感觉。”“那你最近,会感觉忘性大吗”温郁慢慢摇头。“没有,如果一定要算的话,昨天想着要拿一个东西,但是马上就忘了,这算吗。”“不算,正常人平时都会有忘记做什么的时候,没忘就好。”钟宛亲历过一次他忘记身边人,之后对这种事格外担心,不过这段时间倒还好。就像心理医生说的,温郁的情况不是脑部有什么损伤,这是一种心理缺陷,他下意识地想去避着什么,就会让自己短暂地忘掉,可能和小时候受过身边人欺负有关,没有可控性。平常,不会影响生活。心态调整好了,自然会好。她把东西放下,说“不过我可能有点事,大概不能一起吃饭了,反正您没什么事就好,那我东西就放这,先走了。”温郁听了,放下手里汤勺,解下围裙走过去“为什么不能留下来一起吃饭,最近还在假期,是有什么事吗”“也没啥,就是”钟宛想了想“银行卡有些问题吧,我去趟银行。”“这样,那你去吧,我给你留着,晚上要是饿了,可以打电话给我,反正这么近,也方便。”“嗯。”钟宛拎着包准备走。又听温郁叫她“对了。”她回头,看见温郁犹豫的视线,好像想说一件事,又觉得不好意思。“怎么了要说就直接说吧,不用和我客气。”“是这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