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宴后,就来侯府给秦太夫人请过安,秦太夫人一眼就看出长孙黑了也瘦了
秦太夫人也在闵州待过几年的,闵州的海匪到底有多凶残,她自是知道的,别人只看着秦则宁轻轻松松就立下大功,可她知道这军功是以命换来的,其中的艰辛唯有他自知。
秦准还在不死心地说着,动之以情,一会儿说到过世的老侯爷,一会儿说自己这些年撑起家业的不易,一会儿说秦则宁还年轻
在秦准期待的目光中,秦太夫人疲惫地说道“阿准,这件事我要想想,你先回去吧。”
秦准并不气馁,知母莫若子,他知道他这个娘最是心软,耳根子也软,总是同情弱者,想要拿捏她再简单不过了。
“娘,那您好好休息。”秦准从善如流地起身作揖。
走到门帘前时,他又停下了脚步,低声道“我实在愧对父亲我还记得当年在闽州时,父亲时常说他无愧于心,却愧对列祖列宗”
说完,秦准就出去了,湘妃帘打起又落下,在半空中微微摇曳着。
秦太夫人怔怔地望着那道湘妃帘,眼神恍惚。
身为枕边人,秦太夫人当然知道老侯爷的心思,当年,老侯爷因为护今上被先帝夺了爵位,秦家满门流放,老侯爷于己是无悔无愧,但是遗憾多少是有的。
后来,今上为秦家平反,赐还爵位,老侯爷亲自把那卷圣旨供奉到祠堂中,还跪了一天一夜
往昔种种在秦太夫人脑海中飞快地闪现,她的心沉甸甸的。
今日天气略显阴沉,连从窗口拂进的秋风都染上了一丝丝寒意,斑驳的树影投在屋子里随风摇曳
“沙沙,沙沙沙”
秦太夫人一个人关在东次间里近一个上午,下午,她亲自去了一趟葫芦巷的秦府。
平日里这个时间秦则宁是在当差的,今日是例外,他昨日才刚回京,皇帝特意给放了三天假,让他歇上三天再去神枢营报到。
秦太夫人一到,秦则宁与秦氿就立刻来了正厅给她见礼。
“祖母,阿钰还在先生那里上课,等他下课我叫他过来”
秦太夫人打断了秦则宁“不用叫阿钰了。”
秦则宁与秦氿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昨天他们兄妹三人才刚给秦太夫人请过安,当时秦太夫人神色如常,今天突然过府应该是临时有什么急事。否则,他们每隔几天都会去侯府请个安,也不急着非要今天说。
到底出了什么事
秦氿和秦则宁心中都有同样的疑问,但是兄妹俩都没直接问。
秦太夫人心事重重地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心不在焉地喝着茶,厅堂里静悄悄的。
坐了一会儿后,秦太夫人放下了茶盅,目光看向秦则宁,开口问道“宁哥儿,你二叔有没有来过”
秦则宁动了动眉梢,想起了昨天秦准在华盖殿外把自己拦住说了一通有的没的废话。
不等秦则宁答应,秦太夫人接着道“你们二叔最近遇到了一点麻烦”
秦太夫人停了一下,神色复杂地叮嘱秦则宁,“若是他上门来求你帮忙,你可千万不能心软答应。”
秦氿“”
秦氿再次看向秦则宁,见他似是若有所思,好奇地眨了眨眼,心想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秦太夫人疲惫地叹了口气,絮絮叨叨地说道“宁哥儿,你的功劳是你拿命换回来的,若是父母兄弟出了什么事,那将功抵罪也无可厚非,但你们二叔毕竟是和你们兄妹三个隔了一房,也分了家了,那就是两家人了。”
“哎,你们二叔既然继承了家中的爵位和家业,本就应该当得起来这个家,哪里能等到他犯了事了,就想着要分了家的侄子出面的。这人哪,哪里有把好处都占了的道理”
秦太夫人对次子是了解的,也是失望的。
当年,老侯爷一度被夺了爵位,可是他是凭自己把爵位又挣了回来,可是次子呢,不学他父亲好的地方,一心只想着旁人帮他解决他的麻烦。
话语间,秦太夫人似乎苍老了不少,又道“我了解你们二叔,他嘴上说着一切都是别人的过错,但是这过错,他自己肯定至少还占了一半。”否则他又何至于那么心虚,那么心急
秦氿与秦则宁其实至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除了乖乖听秦太夫人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兄妹俩偶尔面面相看。
兄妹俩有些懵的样子看在秦太夫人的眼里,就成了手足无措。
秦太夫人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又带着几分伤感,不禁想起长子长媳过世时,宁哥儿才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被迫长大,肩负起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
自古以来,这没爹没娘的孩子就早当家,长房兄妹三个已经够可怜了,偏生还心软,宁哥儿既没及冠,也没成家,就这么被他叔父赶出了家门,自立门户。
别的不说,以后在谈婚论嫁上,脱离了侯府的秦则宁和秦则钰肯定要吃些亏。
秦太夫人越想越觉得长孙不容易,“宁哥儿,你的功劳是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