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鼻下嗅了嗅,勾唇笑了,“是开得挺好的。”
秦氿探头去看他指间那朵红艳艳的梅花,就听他突然道“别动。”
秦氿下意识地听从了。
顾泽之微微俯首,把手里的那朵红梅簪在了秦氿的鬓角。
风一吹,大红色的梅花花瓣在风中如蝶翅般轻颤不已,温柔地抚着少女如玉的面颊,衬得她肤光胜雪,娇艳而又不至于喧宾夺主。
红梅的花香随风钻入秦氿的鼻尖,其中还夹着顾泽之身上那股淡淡的熏香,仿佛一根羽毛轻轻撩过心湖
“好看吗”顾泽之转头问秦则钰。
他姐当然好看秦则钰很有求生欲地直点头。
秦氿忍不住地抚了抚鬓角簪的花,就听顾泽之含笑又道“我给你备了一份乔迁之礼,应该快到了。”
秦则钰看着秦氿和顾泽之,总觉得哪里不对
嗯,好像是被喂了一嘴糖,甜得有些腻人。
就在这时,一个粗使婆子小跑着来了,禀道“三姑娘,五爷,顾三公子府上送了一车东西过来。”
顾泽之的乔迁之礼送到了,是一车山茶花以及一个花匠。
秦氿又兴致勃勃地跑去看花,与花匠商议把山茶花移植到哪里,忙忙碌碌。
当天,卫皇后就让大太监余平送了二十个下人过来。
“秦三姑娘,这些人都是罚没的官奴,娘娘令咱家去挑来的,身契都在这里。姑娘要是觉得得用,就先用着。”
秦氿一听是卫皇后让余平专门挑的人手,就都留下了。
本来他们这回搬出侯府,除了杜若以及秦则宁贴身用惯的人,基本上谁都没带,正是缺人的时候,秦氿原本是打算等安顿下来,再找官牙买些人。
秦氿和杜若商量着把这些人分别安顿了起来,内院、外院、厨房、针线房等等各处都需要人手。
她在家里足不出户地忙了好几天,忙得是晕头转向的,心里深深地感慨府里果然还缺一个嫂子
要是嫂子过门,她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把府里的这些琐碎内务全都交给嫂子,就可以过上梦寐以求的咸鱼生活
想归想,她也没法凭空变个嫂子出来,只能认命地忙活着。
等兄妹三人安顿下来,并在宅子的大门口挂上了秦府的牌匾时,已经是三月初一了,春意渐浓。
秦氿好些日子没进宫了,正想着递牌子进宫跟卫皇后说说新家的事,结果这牌子递了后,得到的消息却是说皇后病了。
三兄妹都吓了一跳,秦氿当下就从葫芦巷赶往皇宫,她有卫皇后给的牌子,很顺利地进了宫,直奔凤鸾宫。
凤鸾宫里,人头攒动,弥漫着一股凝重压抑的气氛,皇帝和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在,几个皇子公主们也在。
秦氿到的时候,皇帝正不耐地把那些来探望的嫔妃都给打发了。
六皇子顾瑧也是忧心忡忡,稚气的小脸上眉宇深锁,对着秦氿道“母后的气疾犯了。”
“”秦氿微微睁大了眼。所谓“气疾”,也就是哮喘,哮喘可大可小,这病只能慢慢地养着,很难彻底治愈。
杜若知道,轻声解释道“姑娘,皇后娘娘有气疾,每年春天就容易发作”杜若往寝宫方向望了一眼,“一般都不太严重,凤鸾宫的宫人每逢这个季节都很仔细。”
顾瑧同样望着寝宫的方向,拳头握得紧紧的。
秦氿眸光微闪,突然想起了原文里的一段描述。
原文中,六皇子死后,卫皇后经历两次丧子之痛,悲痛欲绝,没几个月也仙去了,卫皇后死的时候是在春天,莫非是因为气疾
这时,通往寝宫的门帘被人从里面打起,太医令和几个太医鱼贯而出。
一屋子的人都看向了几个太医,太医令上前对着皇帝禀道“皇上,微臣已经给皇后娘娘施了针,皇后娘娘又服了药丸,病情已经平稳了。”
“臣等待会儿给娘娘开个方子,娘娘可以先服上三日,再观察看看。”
皇帝、顾瑧以及其他皇子公主们闻言皆是如释重负,一旁的秦氿也松了一口气。
皇帝定了定神,问幼白等人道“皇后怎么会突发了气疾”
卫皇后对飞絮、玉兰花粉等过敏,因此每年春天她身旁服侍的人都是相当注意的,不会让卫皇后有机会接触这些,宫里的飞絮全都被宫人粘得干干净净,御花园更是没有一株玉兰花。
大宫女幼白脸色惨白如纸,理了理思绪,禀道“皇上,今儿上午皇后娘娘如同往常般去御花园散步,路过沅湘水阁时,不知怎么地,娘娘突然就咳嗽气急,犯了气疾。”
其他宫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至今犹有几分后怕。皇后一直有气疾,但一般都不严重,基本上只要他们多注意一些就没事,这次的气疾委实来得突然,把这些宫人也吓到了。
这时,三公主长宁面露忧色地问道“太医令,母后的病重不重是不是很危险”她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方帕子。
太医令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