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何至于出此下策怎么就要绞刑呢
他的额头布满了冷汗,不服气地扯着嗓门嚷道,“他不是活得好好的,不过是摔了一跤而已,我哪有要他的命”
“西扬”苏氏受不了,连忙打断了苏西扬。他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秦氿再次朝京兆尹望去,又道“胡大人,您也听到了,这位苏公子认罪了。他的犯罪意图明确,大人可以判了。”
京兆尹“”
京兆尹简直头大如斗,他其实更想让苏家和秦家自己私下解决的,但是事情都闹到了这个地步,苏西扬都当堂认了蓄意伤人,他要是还不判,就难免落人话柄,传出去,说不定旁人还以为他包庇苏家呢
“啪”
京兆尹又一次重重地敲响了惊叹木,正色道“苏西扬,你虽无杀人之意,却有伤人之心”
京兆尹自然也不会因为裴七几个就判苏西扬杀人未遂,他断案也得按大祁律来,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公堂外传来一个焦急的男音“胡大人且慢”
忠义侯秦准和另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疾步匆匆地进了京兆府,朝公堂这边走来,两人皆是满头大汗。
苏氏看到这两人如释重负,喊道“侯爷,大哥”
与秦准同行的中年男子正是苏氏的长兄延安伯,也是苏西扬的父亲。
两人瞧着这公堂上的乱局,都暗暗地松了口气幸好他们来得及时,京兆尹还没判,一旦判决,这案子就板上钉钉,不能再私了了。
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在来京兆府的路上,两人已经达成了一致,秦准出面帮着保下苏西扬,但是,延安伯要帮秦准谋下太仆寺少卿这个空缺。
秦准任鸿胪寺少卿已经好几年了,鸿胪寺少卿不过是个闲差,而且才从五品,可太仆寺少卿却是正四品,更重要的是,太仆寺卿年近花甲,怕是过两年就要告老还乡了。
有了延安伯帮手,这个差事应该出不了差错。
秦准心口火热,表面上做出一派义正言辞的样子,对着秦氿呵斥道“氿姐儿,这里是京兆府公堂,可不是我们自己家,你在胡闹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跟叔父说吗”
紧接着,秦准向正前方的京兆尹揖了揖手,客客气气地说道“胡大人,这件事不过是我们两家的两个孩子打闹而已,是小孩子不懂事,倒是惊扰到大人了。”
“哎,本侯这大侄儿一向好胜,因为摔了马在气头上,难免冲动了些,这才闹到了公堂上来。等会儿回府后,本侯会好好劝劝他的。”
“本侯替侄儿向大人赔个不是。”
秦准既然都替秦则宁赔起不是来,显然是把过错全都揽到了秦则宁的身上。
对于京兆尹来说,这样是最好的,毕竟这案子要是真按杀人未遂判了,接下来苏家肯定不服气这么闹下去,没准还要吵到御前去。
京兆尹也不想趟这趟浑水,既然秦准这么说了,他也就顺水推舟地和稀泥“侯爷多礼了,是误会就好。”
秦准对着京兆尹是一张笑脸,转头再对上秦氿和秦则宁时,脸就板了起来,再斥道“宁哥儿,你妹妹还小,也就罢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做事还这么没分寸”
“你是长房嫡长子,也该学着稳重些了,否则如何能成为下头这么多弟弟妹妹的表率”
秦则宁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正想说什么,却感觉到妹妹扯了下他的袖子,然后大步地走到了他前面。
“二叔,”秦氿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秦准,既委屈又倔强地说道,“您是在帮苏公子”
秦准负手而立,一派正气凌然地看着秦氿,“叔父是帮理不理亲。”
秦氿微咬下唇,更委屈了,字字清晰地再问道“所以,明明证据确凿,二叔也要让大哥忍气吞声吗”
“二叔您是要大哥无出头的机会吗”
秦氿又朝秦准逼近了一步,仰着下巴看着三步外的秦准,十四岁的少女与成年男子站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前者娇小纤细,楚楚可怜;后者高大魁梧,横眉竖目,让人看着不禁对少女心生怜惜。
“二叔,大哥他他只是想要建功立业,为什么您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
少女的声音透着几分哽咽,几分无力,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只能垂下了头。
她用帕子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着,犹如风雨中的一朵娇花般。
秦准“”
秦准根本没想到秦氿说着说着就把话头直指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脸色已经变得十分僵硬,仿佛笼罩着一层阴云般。
前方的京兆尹看看秦准,看看秦氿,再看看右腿绑了夹板的伤号秦则宁,心里唏嘘不已,也从秦氿的话中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众所周知,忠义侯府的爵位本来应该是属于长房的,偏偏长房的秦决死在了流放地,这才由二房的秦准承爵,但是长房还留下了一个嫡长子秦则宁,可想而知,秦则宁在侯府的地位多少是有些尴尬的,也必定为其叔父秦准所忌惮。
秦准生怕侄子会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