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疑惑。
她这胎也三个多月了,本来也是时候公开了。
厅堂中的三个女子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田老夫人婆媳见南宫玥精神不佳,知道她这胎怀相不好,也不敢再叨扰,稍稍寒暄了几句,就告辞了。
田家婆媳回府后,立刻就有相熟的府邸前去探话,这一传十,十传百没几日,骆越城里都知道了世子妃又有了身孕的好消息,城中又一次沸腾了,上至达官、下至百姓皆是喜气洋洋,与有荣焉。
常言道:多子多福,果然,世子爷和世子妃是有福气的!
镇南王府和他们南疆都会越来越昌盛!
就在这种如火如荼的热闹气氛中,林净尘于十月初八从西南境回来了,顺利地带回了一种名叫“雪蟜”的毒虫。
这雪蟜浑身雪白,恍如冰雕雪砌,大约龙眼大小,形似蟾蜍,它口器中分泌的毒液乃是一种天下至毒,至刚至阳,与官语白所中的至阴尸毒正好相生相克,可以用作药引来治疗官语白的右手。
不过雪蟜之毒太过烈性,用药必须极为谨慎,徐徐图之也就是说,一时半会儿恐怕还看不出治疗效果。
官语白云淡风轻,安之若素,他本来就觉得用不用右手都无妨。既然林老大夫说能治,那就慢慢治便是,反正他有的是耐心
之后,林净尘就被萧奕郑重其事地请去了碧霄堂为南宫玥诊脉开方。
听外孙女婿愁眉苦脸地说了外孙女这胎的怀相是如何如何的不好,林净尘也有些忍俊不禁,从善如流地给写了几道方子,不是药方,而是几道止吐开胃的药膳。
没两日,南宫玥的胃口好了不少,萧奕总算稍稍松了口气,天天带着小萧煜去林宅找林净尘讨一个药膳的食谱,也顺便用他家的臭小子逗老人家一笑
喧嚣之后,南疆的人心也沉淀了下来,南疆渐渐归于平静。
进入十月后,秋意越来越浓,早晚的天气开始变得稍微凉爽了一些,枫叶染红,如那一团团燃烧的火焰,点缀着金秋。
鲜艳的枫叶引得小萧煜的目光从花儿上转移,他开始在王府和碧霄堂里四处采起枫叶来,幸好,他白日里多数时间跟着萧奕出门,王府中的大部分枫树幸运得躲过了一劫。
徐徐秋风吹来,片片红枫从枝头掉落,在半空中盘旋、翻滚、飞扬
“簌簌簌”
在枝叶摇摆的声音中,碧霄堂的一间屋子里隐约飘出女子无奈的声音:“玥儿,我娘刚刚从王都命人快马加鞭给我送了信来”
原玉怡一大早就跑来找南宫玥,满腹苦水欲倾述。
她早就从南宫玥口中知道了皇帝舅舅殡天的事,此刻已经从悲伤中缓了过来,而云城这次特意给原玉怡送信却并非为了此事。
“我娘说,王都现在一团乱,到现在太子还未登基我娘让我和二哥暂时待在南疆别回王都”
对于王都的局势,云城说得含糊,但是原玉怡可以想象局势必然不妙,否则云城又怎么做出这个决定!
南宫玥眉头一动,有些意外。云城长公主也真是胆大又心大了,她明知道南疆已经独立,还敢让一双儿女留在这里避风头
似乎看出了南宫玥眼中的惊讶,原玉怡苦笑了一声,又道:“玥儿,我原家虽然不参与朝政,但是一直都和皇后娘娘以及咏阳姑祖母家交好,而且我娘又是个性子张扬的,以前皇上舅舅在的时候,我娘是皇上的胞姐,任何人都要多敬我娘一分,一切都好说如今皇上舅舅不在了,要是最后太子没有登上皇位,我们家的日子怕是没那么好过了!”
即便其他几个皇子也要称母亲云城一声姑母,可是在天家,那也不过是一声“姑母”而已,没有利益的结合,就没有随之而来的尊贵。
原玉怡叹了口气,眼神越发黯淡,继续说着:“偏偏我家不涉及政事,也帮不上太子,我在南疆也只能到处去求神佛”
自从她得知皇帝殡天后,就天天出去拜菩萨,从佛寺到妈祖庙到道观拜了个遍,一来是为大行皇帝祈福,望他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二来也是希望太子尽快登基,王都的局势能稳定下来,她也好回家去看父母兄长。
没想到今日母亲云城的一封信彻底打破了她的幻想,虽然南疆解了大裕的西夜之危,却不代表大裕就太平了!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儿话后,原玉怡感觉如释重负,轻松了不少。
她豪迈地饮了半盅温茶水润了润嗓后,想到了什么,解下了腰间的梅红色荷包,道:“玥儿,我这几天去庙里拜佛,顺便给你和你家老二也求了些护身符。”
原玉怡一连从荷包里掏出了好几个护身符,一个接着一个忽然,她从荷包里掏出一方青色的帕子,顿时手一僵,又仓皇地塞了回去。
原玉怡有些紧张地朝南宫玥看了一眼,对上她若有所思的眼神,知道她肯定是看到了。
南宫玥笑吟吟地看着原玉怡,乌黑的眸中透着一丝了然。
她可以肯定那方青色的帕子肯定不是原玉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