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日,碧霄堂可说是来客络绎不绝,整天都有各种人来求见,或拐弯抹角或单刀直入地前来打探消息,军事,政事,还有南凉、百越和西夜三郡各种事务。
南凉等地才初归到南疆的疆土中,那也代表着如今的南疆有大量的空缺可谋,想到这一点,南疆各府都跃跃欲试,再也按捺不住了,一个个都唯恐落于人后,失了先机!
碧霄堂每日都是宾客盈门,好不热闹,而镇南王这一次却是不动如山,只当作一无所知,不像往昔般大发雷霆地把萧奕叫去训斥一番,每天还是像萧奕不在时一样,在王府里的一叶扁舟上“高深莫测”地钓他的鱼。
几个老将本来还想再来找镇南王试探一番,结果再次无功而返。
他们这次算是明白了,王爷钓鱼这分明就是“严子陵垂钓七里滩”,意指隐居避世,不愿出山啊!
哎!王爷这是怕了世子爷!几个老将灰溜溜地走了,之后,碧霄堂的宾客更多了!
萧奕死皮赖脸地在碧霄堂里赖了整整三天,终于还是被南宫玥赶了出去。
他不依地痴缠了一阵,得了世子妃的安抚后,总算是一步三回头地去了骆越城大营,也没忘了顺带打包了儿子一起出门。
十月初五,萧奕雷厉风行地发出了一系列军令,一波接着一波,皆是犒赏西夜之战的有功之士,已经从西夜回来的两三万将士皆有赏赐,连那些普通的兵卒都得了粮米与布帛,而那些领兵的将领除了官升一级外,还额外得了良田、布帛等厚赏,比如华楚聿得封四品中郎将,又得了良田千亩,布帛百匹;又比如于修凡、常怀熙、田得韬等小将各得了良田数百亩,布帛百匹
这一系列的封赏令得骆越城一片喧嚣热闹,军中上下士气大振,各府邸皆是喜气洋洋,唯有阎府例外。
比起于修凡、常怀熙他们,阎习峻又额外得了一座宅子。得了宅子后,次日他就搬离了阎府,此举立刻引来城中议论纷纷,连军中也有一些流言蜚语。
自古以来,乃至按照大裕律例,都要求子女必须“父母在,不分家”。虽然民间私下难免有违律的人家,但是只要父祖不告发,官府就不治罪。
阎习峻有父有母,双亲俱在,却擅自与父母分府而居,那就是不孝!
可是没等流言蔓延开去,便见碧霄堂在阎习峻迁入新居的当天下午送去了贺礼贺乔迁之喜。
碧霄堂对阎习峻的照应毫不掩饰,对于阎夫人而言,这就像是一巴掌在众目睽睽下直接打在了她脸上。
说到底,现在大裕律例如今在南疆也不管用了,世子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少聪明的人立即就体会到了世子爷为何额外赏阎习峻一座宅子的深意。
渐渐地,关于阎府的流言又转了方向,从阎习峻转移到了阎夫人身上。
这不,田府中,田大夫人也唏嘘地与田老夫人说起了这件事:“母亲,如今啊,骆越城里都在说阎夫人得罪了世子妃,所以世子爷才故意下她的面子!”
想起阎夫人几次在世子妃跟前做出不合时宜的言行,田大夫人不敢苟同地摇了摇头,这位阎夫人自恃世家贵女,却委实是个拎不清的。
田老夫人啜了口热茶,放下茶盅道:“以后,这阎家恐怕就靠阎三公子了。”
田大夫人应了一声,又道:“那阎三公子能挣到如今的前程也算不易了,听说前日他的姨娘还去求他拒绝世子爷的封赏,免得抢了嫡兄的风头”
庶子是该有庶子的本分,不该去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阎习峻所得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挣得的军功换来的,一个家族若是连这个也容不下,那就已经腐烂到根了。
这阎府若非出了一个阎习峻,恐怕到了下一代也就是平民百姓了。
顿了一下后,田大夫人想到了什么,不太确定地问道:“母亲,世子爷刚赏了我们家阿韬,我们是不是该去碧霄堂谢恩?”
田大夫人的语气中有一分迟疑,这几日,不少得了封赏的府邸都向碧霄堂递了帖子,可是世子妃都没见,莫非其中有什么不妥?
田老夫人微微一笑,道:“你先替我递个帖子过去一试不就知道了?”
田府的拜帖当日就送进了碧霄堂,次日,各府就发现世子妃终于又见客了,田家的马车顺利地驶进了碧霄堂的东街大门。
田老夫人婆媳一看南宫玥消瘦了不少,心里还有些没底。本想借着小世孙打开话题顺便试探一番,可惜,小世孙不在,说是跟世子爷去军营了。
田家婆媳俩的疑惑在看到南宫玥身旁的案几上摆的一小碟酸梅时,终于得到了答案,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难怪世子妃自从八月起就不见客,难怪世孙被世子爷带去了军营。..
想着世子爷上次离开南疆的时间,田老夫人估摸着世子妃这胎也应该三个月左右了,便含蓄地说起她家里还有几罐秘制的腌青梅,待会就命人送来给世子妃开开胃。
南宫玥自然明白田老夫人话语中的暗示,含笑地谢过了,等于从侧面回答了田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