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府,自己还要受刘氏的桎梏!
苏卿萍的怒火在收到宣平侯府的聘礼单子时,终于爆发了出来。
“这就是宣平侯府送来的聘礼?”苏卿萍气得浑身发抖,失态地对着六容吼道,“再怎么说我嫁过去都是世子夫人,他们就拿这些打发我?!”
这么寒酸的聘礼,是打发叫花子吗?
本来,苏卿萍心中就不甘愿嫁去宣平侯府,如今宣平侯府这番姿态,不是摆明了看不起她吗?
这样嫁过去,又有什么意思?!
六容站在一边瑟瑟发抖,不敢多说一句话。她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苏卿萍都会迁怒到她身上。她虽然忠心,却也不是个傻子。
苏卿萍越想越气,站起身来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弄得满地狼藉。
六容完全不敢躲避,任由杯壶的残渣溅到她身上,一动不动……
可直到苏卿萍把房子里弄得满是狼藉,再没有一个完好的事物,也根本没有人关心。
院子里的一个粗使婆子不屑地咂咂嘴,悄悄去向苏氏汇报了苏卿萍那边的动静。
不过,苏氏只是冷淡地抬了抬眼,波澜不惊地说了句:“任她闹去吧!这点东西我们南宫府还是摔得起的!”说罢,她就阖上眼,像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婆子得了苏氏的回复,知道该怎么对待苏卿萍了,也就退了下去。
等到苏卿萍发泄完毕,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几个婆子、丫鬟带着新的东西,训练有素地把狼藉的房间整理了一遍,不过一炷香时间,一切便焕然如新。
可是整个过程,却没有一个人开口搭理苏卿萍,一个个低眉敛首地又退了下去……
这一来,苏卿萍心中更恨,只觉得人人都想看她的好戏!
聘礼下了,婚期也定下了。
可是苏卿萍一点也没有那种待嫁的喜悦心情,一夜间,她好像突然变成木头人似的,一整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刘氏虽然是苏卿萍的继母,理应由她来操持婚事,但如今身在南宫府,诸事不便,苏氏便命当家主母赵氏来操持苏卿萍的婚事,还特意派了王嬷嬷给她帮忙。
这才过了几日,苏卿萍就把赵氏的人和王嬷嬷给得罪了个遍。
第一日,赵氏院里的管事嬷嬷特意请了裁缝来给她量身做嫁衣……
第二日,王嬷嬷拿了张首饰单子来与她讨论婚礼那天的凤冠和陪嫁的首饰……
第三日,应嬷嬷来与她商议陪嫁的被面、幔帐、尺头……
可是每一个人来,她都是闷不吭声,似乎是想要以此来抗拒。
这苏表姑娘这般惺惺作态的样子,就好像所有人都对不起她一样,简直不识抬举!每个人心里都这么想着,心里都记上了这一笔。
一大早,苏氏把赵氏叫了过去,问道:“老大媳妇,这萍姐儿的陪嫁丫鬟人选,你心里可有数了?”
苏氏不问还好,这一问,就像是在赵氏心中打开了一个缺口,赵氏的抱怨滔滔不绝地涌了出来,添油加醋地把这几日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从应嬷嬷手中接过一张单子呈交给苏氏,道:“母亲,这是媳妇为萍表妹拟的陪嫁丫鬟的名单,可媳妇估摸着萍表妹怕是也懒得理会,既然母亲正好问起,那媳妇就厚颜找母亲讨个主意。”
苏氏飞快地将那单子瞥了一眼,淡淡地道:“既然她万事不管,那就你们就与舅夫人商议吧。舅夫人是表姑娘的母亲,想必很乐意替女儿尽一分心力!”苏氏心里很是不悦,只觉得自己这姑母已经是没得挑了,可萍姐儿还是如此不懂事,让她真是失望极了!
赵氏顿时眼睛一亮,觉得苏氏这主意真是好极了,福了福身道:“谢母亲指点!”
“至于这陪嫁丫鬟的人选……老大媳妇,我要改上一改!”苏氏眉眼微微一动,脑海中浮现昨晚次子来见自己时的情形。
赵氏起初还以为苏氏是想从荣安堂里挑一个丫鬟添到这陪嫁丫鬟的名单中,却不想苏氏说出的人选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有意思!赵氏不由挑眉,自然是没什么异议。
之后,婚礼的进度变得顺利起来——有了苏氏的话,赵氏便事事都与刘氏商议,而刘氏根本对苏卿萍的婚事全不在意,万事都说好。至于苏卿萍满不满意,喜不喜欢,就不在众人关注的范围内了。
这一日,苏卿萍一大早又被刘氏和苏卿蓉拉着去给苏氏请安。
荣安堂的东次间中,除了苏氏,还有赵氏以及几个年轻貌美的丫鬟,刘氏随意扫视了一眼,没有在意。
倒是苏卿萍浑身一颤,如虎狼般的目光朝赵氏后方的如意狠狠地瞪了过去。
如意!这个贱婢竟然还敢出现!
苏卿萍真是恨不得冲上前,狠狠地抽如意几个耳光,可是这里是荣安堂,又岂是她能放肆的地方!更何况,她又能以什么名目教训如意呢?总不能说她收买如意不成,反而把自己给害了吧?
几人给苏氏请安后,苏氏便让她们在一旁坐下,苏卿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