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你们的反抗。”
江默的声音很冷很冷,不带一点温情, 那一秒, 香菱突然明白了一切。
“清儿,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宋祁渊神色赞赏的走了出来, 他看了眼站在不远处, 行动受控的圣巫族人,表情轻蔑的像是在看什么微不足道的蝼蚁。
“圣巫族的蛊虫果然很厉害,幸好我们已经有了最宝贵的筹码。”宋祁渊看着香菱, 嘴角缓缓勾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行了, 动手吧。”
“不”
烟火冲天,血光四溅, 一个又一个族人惨死在那些刀刃之下, 可是从始至终, 他们都没有想要逃离这里的举动。
“阿炎哥”
“韵儿”
江炎替香韵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 香菱狼狈的跌倒在地, 又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站起身直直朝着江默手中的刀口而去
只是, 她根本没能靠近这个人分毫,香菱抬头看着江默, 眼里全是澎湃的恨意, 江默神色平淡的迎上了她的视线,又对着身后的杀手吩咐道, “打晕她。”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 香菱看见的是那把刺入她妹妹胸口处的长剑。
下雨了。
木兰歌慢慢抬起头, 感受到了雨滴重重落在自己脸上的触感。
她忽然觉得有些冷,可是妖精明明就是不畏冷热的啊。
“好多血。”花满楼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权,刚刚那一切发生的时候,他不知为何突然被困在了原地,只能被迫听着那些绝望的呼叫声,被迫去当一个束手无策的旁观者
木兰歌躲在树后看着江默抱起昏迷的香菱回到了竹屋中,与此同时,宋祁渊也在吩咐他的手下将那些族人们的尸体全部火化。
“兰歌,你怎么了”花满楼敏锐的察觉到了女孩的不同,他握住木兰歌的手,想要借此给对方一些力量,“你的手好凉。”
“我没事”木兰歌注视着广场上的熊熊大火,眼里也倒映着愈燃愈烈的火苗
“我只是觉得有点冷。”
圣巫族举族被灭,只剩下了香菱一人,女孩重新苏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个模样。曾经的香菱,性情活泼,心思单纯,一双眼睛更是灵动出尘,眸子闪处,花花草草,笑口开时,山山水水,永远明媚,朝气蓬勃,满身都是盖也盖不住的生气,而现在的香菱,活的更像一只行尸走肉,她没有闹着自杀,也没有选择绝食,每天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只是从来不说话,也再没有笑过。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后,江清让突然从手下那里得知香菱已经不吃饭了,她一反常态的开始自暴自弃,好像没了活下去的。
江清让按捺下心中的担忧,故作冷淡的来到了竹屋里。
“你来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香菱居然主动开口和他说话了,江清让忍不住心中的欢喜,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我已经等了很久,但是什么都没发生。”香菱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江清让,一双眸子黑沉沉的,什么都映不进去,“圣巫族已经灭族了,那件宝物却一直都没有出现。”
江清让冷着一张脸没说话。
“你们不是也想要那个东西吗”香菱突然笑了笑,表情有些奇异,“我也希望它真的存在,那样,我的族人们就能死而复生了。”
她突然站起来牢牢抓住了江清让的一只胳膊,神色隐隐有些癫狂,语气却是刻意营造出的温柔甜蜜,“阿默,你这么爱我,肯定愿意先让我使用那件宝物的,对吗”
“香菱,你清醒一点”
“我不需要清醒我只要我的族人们全部活过来”
“香菱”
说完那句话后,女孩突然哇的吐出了一大口血,江清让再也绷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难掩心痛的抱住了她,这时,屋内忽然有了变化。
香菱已经昏迷了过去,江清让抱着她,神色震惊的看着地上那一滩血像是褪色一般消失的干干净净,然后,从血消失的那个地方开始,成片成片的紫色夜阑草都开始盛开,下一秒,花朵又逐渐凋零,消失,房门外突然结伴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赫然就是之前已经死掉了的香韵
“姐姐,你说那个受了伤的大哥哥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啊我从未见过一个人身上会受那么重的伤。”
“我也不清楚,现在还是先等人醒过来再说吧。”
她们都像是看不到屋子里的江清让二人一样,自然的进行着交流。
江清让知道香韵口中的大哥哥其实就是说的他,而且他看了看怀中昏迷的女孩,又看了看坐在镜子前笑着在和妹妹聊天的香菱。
两个香菱。
面前是一片寂寂然,月亮隐没在阴云中,只透出一点微弱的光,海浪拍岸,传来阵阵潮汐声,粼粼的光将水面碾成无数碎雪,夜风吹过,带来潮湿的海水味道。
女孩背对她坐在岸边,木兰歌停顿了一下,走过去坐到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