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跟在江默身后来到了寨中一处幽静的高崖上。周围夜色沉沉, 只有云缝中会偶尔透出一点光,飞瀑奏起一曲激昂的乐音, 香菱手里提着灯, 昏黄的灯光映在二人脸上,暧昧又缱绻。
圣巫族一年一度的花朝节将近, 香菱这段时间几乎每日都得去阿妈那里熟悉祭祀礼节, 练习圣巫舞, 这不是她第一次经历这样的节日, 不过今年微微有了变化。
她已经16岁了,按照圣巫族的习俗, 她可以在即将到来的花朝节上选定自己的夫君。
圣女对于圣巫族而言意义非凡, 虽然香菱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的, 但从小到大, 她都能感觉到族人对自己不同一般的照顾和在意, 圣巫族的大部分年轻男孩都希望能成为她的夫君,除了阿炎哥, 她知道,阿炎哥一直都在等着香韵长大。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跟阿炎哥都是一样的。
他们都有心里认定的那个人了。
香菱瞥了一眼身侧的江默, 随意找了个话题, “今天没有月亮呢。”
江默点了点头,“是有些暗。”
香菱嘟了嘟嘴, 假装不高兴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到这里来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什么都看不到,无聊死了。”
“因为我想和你说说话,”江默凝视着香菱,暗沉的眼眸深处摇晃着微弱的光,像揉碎在浪花间的月,“最近我能见到你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这样啊”香菱没忍住弯起了嘴角,整个人都幸福的冒泡,“我也想多和你待在一起,但是这段时间情况特殊嘛,花朝节可是圣巫族的大事,我作为圣女,肯定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啊。”
听到花朝节三个字,江默脸色一沉,只是他向来很懂得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所以香菱根本没有发现对方的这种异常。
“本来嘛,花朝节我也不是第一次过了,但是阿妈还是一万个不放心,深怕我在祭典上出错,唉”
香菱絮絮叨叨的抱怨着这段时间的经历,江默没有再说话,一双眸子沉沉的,幽深如海,黑沉的眼底深处,隐有旋涡。
“不过,这次的花朝节跟以往那几次还是有些不同的。”香菱抬头看着江默,表情略显羞涩,“你小时候没在圣巫族长大,所以有些习俗你也不太了解”她停顿了一会儿,确认江默仔细在听后才慢吞吞的继续道,“在这一届的花朝节上,我需要选出自己未来的夫君。”
江默神色一愣。
“当然,这个人选我早就已经决定了。”香菱小声补充道
江默安静的看着她,表情慢慢有了变化。
“在花朝节上,我会把我亲手制作的那枚夜阑香囊送给我选定的夫君,”香菱提着那盏灯,朝着江默的方向靠近了两步,“阿默,如果到时候我把那枚香囊递给了你,你肯定不会拒绝的,对吧”
“当然。”江默的笑如同拂过水面的春风,在香菱心底漾起一层浅浅的涟漪,他微微俯下身,薄唇轻轻的落到了香菱的眉心处,“我会等着你的。”
“等你主动走向我的那一刻。”
“你是谁”
江炎神色警惕的看着屋内突然出现的女子。
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葩堆雪。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
女孩穿了一条橘红色的长襦裙,袖口点缀着正红色的十字结,裙摆处有洁白的梨花依次盛开,腰际两侧罩着轻纱,胸前坠有青玉佩,玉佩下装饰的红色流苏更是与她头上戴着的半生结互成映托,乌色长发在脑后挽起一个小结,肤光胜雪,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韵,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含着一股书卷的清气。
木兰歌看了一眼身旁的花满楼,他会意的欺身上前,直接敲晕了对方。
兰歌走过去,皱眉查看了一下男人的情况,心下有些疑惑。
刚刚她明明是和花满楼一起站在屋子里的,可男人就好像看不见花满楼一样,直直朝着她而来,这种忽视绝对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他的目光从始至终,就只能看见兰歌一个人。
木兰歌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装束,她在进入苗寨前就换上了冷浸溶溶月的套装,这是个妖怪套,人物设定就是一只梨花妖,也就是说,她现在并不是人类。
花满楼是人,而她不是,男人看不见花满楼,却能看见她,这样明显的区别很难不让人往某个特殊的方向去想,可是她刚刚查看了对方的情况,这人有心跳有呼吸,看起来和活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果然是奖励越丰厚任务就越难完成啊,木兰歌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解密香山镇,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就让她和花满楼在这困了这么久。
不行,不能再耽误下去了,今天,她一定要弄清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花满楼,我们”
屋外突然传来了新的动静,兰歌让花满楼站在原地别动,自己则附身到了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笑着跑进屋内的蓝衣女孩果然也直接无视了站在那的花满楼,她在发现